两条雪白缎带轻飘飘缠绕而来,既无破空声息,亦无凶狠杀气,仅似情人的轻抚……
“哼!”
鼻音冷冷,石之轩浑身霎时腾起猎猎阴森剑气,歃血剑并不出鞘,就这么以带鞘裹在皮革内的状态迅如闪电般左劈右斩,“蓬、蓬”两声先后击退天魔缎带。
没等缎带再次袭来,石之轩身化魅影,倏地侧闪到床帏前,裹着皮革的剑鞘携着森寒劲气刺向幽香弥漫的床帘。
低垂着的床帘出人意料的平静,却又透着难言的诡异意味儿,只在剑鞘外的皮革即将触及床帘的一瞬,才倏地凸出一个指尖状鼓起,抢先摁在剑鞘外的皮革上。
“蓬!”
劲气交击,床帘似无数蝴蝶般瞬间四散开去,露出床榻上躺着的动人娇躯,带着幽怨的闷哼声同时响起,令人不由自主的心生怜意。
石之轩身形触电般一震,从容飘退丈许,在房间中央的桌子旁坐下,阴森锐利的目光透过斗笠垂下的黑纱,凝注在榻上那裹着素淡雅丽宫装的凸凹躯体上。
“玉妍你果然不愧是阴癸派有史以来最出色的传人,仅是数年不见,已将【天魔大法】练至十六层巅峰,与令师相比,亦仅在功力上逊色些许。将来必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呐!”
“不还是远不如阁主你么……”祝玉妍幽幽叹息着,掩在面纱下的玉容上,暗青之色一闪而逝,心中不由暗呼失算。
刚刚那记硬碰,“黑天魔尊”固然可以飘退三步卸力,而她却因躺在榻上,若不想给“黑天魔尊”瞧见她压塌床榻或是撞在榻后墙壁上的狼狈样子,就只能硬生生抗下反震之力,在体内慢慢化解。
石之轩以“黑天魔尊”惯用的阴测测嗓音问道:“阴癸派此次约见本阁主,究竟有何要事?”
祝玉妍美目闪动,顾左右而言他道:“上次邺城外一会,师兄拒绝了与敝派携手合作之议,不知今时今日,是否改变心意?”
石之轩不咸不淡道:“玉妍师妹因何以为本阁主会改变心意?”
祝玉妍咯咯一笑,“自从刺杀高洋之后,师兄便销声匿迹,近年来从未再次出手,若非仍未寻到合作伙伴及下手目标,岂会如此甘于寂寞?那岳山似乎并未再效力于师兄呐!”
石之轩嗤笑一声,不屑道:“某些人以为自己肮脏,别人就该和她一样污秽,总想着她自己爱做祸乱天下的搅屎棍,别人也该各个趋向于做马桶刷……岂不闻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