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坚不动声色道:“裴兄怎么突然问起此事?”
石之轩道:“在下隐约记得,关中的尼姑庵都跟‘慈航静斋’牵连不清,想来普六茹兄是与‘慈航静斋’渊源匪浅吧?”
独孤伽罗冷哼道:“裴将军此言何意?”
杨坚劝阻道:“诶……伽罗不必多心,裴兄并无以此胁迫我等之意!”接着面露苦笑,“这事放在以前宇文护当政之时,也是在下的一张护身符。可如今陛下禁佛……裴兄切莫四处提及此事,否则在下一家势必吃不了兜着走!”
石之轩一边掷骰子,一边摆手道:“普六茹兄放心,在下并非多嘴之人,况且此事陛下该当心中有数,却仍重用你,可见陛下既往不咎。在下之所以提及此事,乃是听闻慈航静斋每二十年便有一代圣女入世修行,凭普六茹兄与‘慈航静斋’的关系,是否知晓这代圣女何时下山行走江湖呐?”
杨坚奇道:“裴兄打听这个干什么,莫非裴兄……”
石之轩大言不惭道:“有道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在下年近二十,至今尚缺一良配!”
杨坚夫妇一齐愕然,片刻后独孤伽罗才似笑非笑道:“静斋传人虽说入世修行,然而终归是要回山落发,遁入空门……裴将军若想娶静斋传人为妻,是否打错了算盘?”
石之轩一边摸牌,一边淡淡道:“诶,嫂嫂此言差矣!姻缘之事,谁也说不准,万一静斋传人见到在下,与在下密切交流之后,为在下的内涵和真心深深打动,再也舍不得出家了,在下不就可以抱得美人归了么?”
独孤伽罗无语望天,杨坚乐道:“那在下可要拭目以待了!不过,近两年为了避嫌,在下与静斋极少联络,如今并不知晓静斋传人何时下山,但以上代传人回山的时间推算,该是今后这一两年之间。哈……指不定就是明天或下个月,裴兄可要早早准备好了!”
石之轩眉头一挑,饶有深意道:“到时还要劳烦普六茹兄引见一番……”
杨坚目光一闪,承诺道:“一定,一定!”
石之轩忽而道:“依陛下的性子,若是吞灭齐国,定要继续禁绝佛道,掠取无数佛寺的财富及人丁,以供伐陈之需……在下猜测,如此逼迫太紧,恐怕终会惹得佛门狗急跳墙,届时静斋传人想不入世都不行了,那在下的机会可就来了……哈哈!”
说到最后,竟美滋滋的自顾自笑了起来。
杨坚夫妇的脸颊一齐抽了抽,对视一眼,不由露出一个气闷的表情——佛门根基损毁得太厉害,相对应的对杨家的支持可就越发无力。
石之轩看在眼中,心中暗暗窃笑,手上一翻骨牌,大呼道:“吆喝……我时来运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