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读气得捶胸顿足,大叫道:“这种小手艺你们找个平常手艺匠就行了么!找我干吗?你们知不知道,我显身相见要冒多大的危险。我现在可是在被青凤堂追杀,你们叫我出来做一个墨镜,不不,那个,呵,琉璃镜?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知轻重的。”
彭氏兄弟面面相觑,被骂得目瞪口呆。
“十两黄金,一口价。”李读愤愤地说。
“好。”对上了这位大师,彭无惧也不敢还价了。
“你们明天来取,琉璃片先放在我这儿。”李读一脸的不耐烦。
回到长安分局,已经是二更时分,长安本地镖师正在大摆宴席,庆祝这次天下第一录护镖成功,这一次参与护镖的镖众围坐在中间,唾沫纷飞地大讲彭氏兄弟的英雄业绩,长安分局的镖众个个听的入迷。见到这种热闹的场面,彭氏兄弟那有不兴奋的,彭无望连忙抢过说书的角色,开始绘声绘色地讲起这趟镖的所见所闻。而彭无惧则据案大嚼,穷形尽相,见者绝倒。
正在众人狂欢痛饮正酣之时,突然一向安静而秩序井然的长安城忽然象炸开了锅一样,到处都有惊慌的呼喊声:“失火啦!失火啦!”
更有夜巡的士兵在大声呼警:“青凤堂入城了,青凤堂入城了!”然后,在城的西南角,忽然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惊人的火光照进了长安分局,满堂明亮的烛光立刻黯然失色。
“李先生出事了!”彭无望猛地站起。
“三哥,怎么办?”彭无惧连忙问。
“李先生可能被青凤堂的人袭击了,也许和我们有关。李先生是个好人,不能见死不救,我们去。”彭无望抄起一把单刀,冲出了门口。彭无惧连忙插上双刀,跟了出去。
永阳坊一片火光,李读的矮屋已经成为火海。而在矮屋旁边的院落里,十几个黑衣人尸横就地,身上不是中了数之不尽的飞箭,就是口吐白沫,满面铁青,显然是中了剧毒。不少巡夜的士兵正在一名身材魁梧手持双斧的将领的带领下,和几十个武功精强的黑衣夜行人拼命死战。
“听着,青凤堂在此办事,不相干的快快闪开,否则剑下无情。”一个看来象是首领的黑衣人厉声喝道。
“日你鸟个青凤堂,想在长安惹事,无法无天,还以为这是乱世之时吗?今天老子让你尝尝你程爷爷的三板斧,咱们新帐老帐一齐算。”领头的武官粗声喝道。
“好,看你还倔强!”领头黑衣人怒喝,“七星剑使,七剑齐上,先了结了他。”立刻剑光大盛,七个黑衣人围住了这个武官。
只见这个武官怒喝一声,竟然不管满目凛凛的剑光,忽然板斧一招“力劈华山”使了出来。这招力劈华山看在彭无望眼里,使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顾天涯以柳枝使出的那一招类似的招数。这招斧法果然凌厉威猛,只一招,就将一个七星剑使劈成两片。这位姓程的武官半步不停,又接着左斧护住胸前,右斧前伸,斧柄上挑,仿佛是剑法里的一招“羚羊挂角”,刺向另一个黑衣人。那个黑衣人长剑一封,欲将此招挡在外门,但是却扑了个空,被斧柄刺中了咽喉,当场毙命。众七星剑使震惊于这名武官神奇的斧法,纷纷舞剑护住周身要害。那武官得势不饶人,双斧齐举,当头照一人劈下,招到中途,忽然健腕一抖,双斧奇妙地改变了方向,直劈化为横扫,成了拳法里的双峰贯耳之势,斩向黑衣人的脖颈。只听噗地一声,一颗斗大的人头被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