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洛阳金刀金百霸?”华惊虹和方飞虹互望着,眼中闪烁着惊讶和感慨。金夫人陈静华神色木然地坐在金百霸的尸体旁边,她那一头曾经引以为豪的情丝已经尽数变得雪白,满脸爬满了蛛网般的皱纹,仿佛在这一年里老了几十岁。金天虹伏在父亲的尸体上呜咽着,一双玉手死死地攥住金百霸枯瘦如柴的双手,不肯松开。
“陈师叔,金师妹,请节哀顺便,不要哭坏了身子。”华惊虹来到金天虹的身边,扶住她的肩膀,轻声说。
陈静华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只是木然坐在地上,双眼茫然望着前方。金天虹无力地靠在华惊虹的身上,放声哭了出来,泪如泉涌。看到自己的姐妹如此模样,华惊虹和方飞虹也感到一阵悲伤,摇头叹息。
就在这时,一直没有做声的陈静华突然将头上的银钗拔了下来,猛地插在自己的太阳穴上。“陈师叔!”“娘亲!”华惊虹,方飞虹和金天虹想不到陈静华出手如此突兀迅捷,竟然都没有来得及拦住她的手。鲜血从陈静华的额角淋漓而下,她微微一笑,长长舒出了一口气,就这么一头倒在金百霸的尸体之上。
“娘!”金天虹再也承受不住这惨烈的打击,昏倒在华惊虹的怀里。目瞪口呆的方飞虹手足无措地看着华惊虹。
华惊虹叹息一声,道:“叫神女殿的姐妹为他们入殓,仪式尽量简朴,不要声张。”
“宫主?”方飞虹看到她此时此刻仍然如此镇静,心中感到由衷钦佩。
“如果将金百霸夫妇的死讯公诸天下,便是向江湖宣称越女宫斗不过青州彭门,这样越女宫的声名将会受到无可比拟的损伤。”华惊虹肃然道,“所以,通告全宫,严禁将金百霸的死讯泄露出去,否则立刻逐出宫门。”
方飞虹的脸上露出振奋之色,道:“是,宫主。”
“哑!”一声凄厉的寒鸦啼叫之声霍然传来,正在马上飞驰的郑担山只感到头皮一阵发麻,他回过头,对落后他一个马位的洛鸣弦道:“你真听说我三弟朝着汴水河边的傍水镇去了?”
“快马张涛说的,绝不会有假。”洛鸣弦急催着座驾大声道。
“三弟危矣!”郑担山满脸焦急之色,“天魔正朝着傍水镇赶去,如果他们两个碰上了,嘿。”
“希望我们赶得及将他截住,”华不凡沉声说,“否则依着三弟的性子,定要和天魔对上。他一生对敌,从未未战先逃。”
“刚才那寒鸦叫得我心慌意乱,三弟千万不要出事才好,要不然我就和那天魔拼了。”郑担山怒喝道。
“不错!”华不凡沉声道。
“师父!你千万不要出事啊!”洛鸣弦在心中默默地祈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