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又引来一阵大笑,曼陀环视诸人,道:“我倒忘了,罗朴罕从来不听笑话。好,我们突厥就应该有这种战士。永远不自满,永远不轻敌,哪怕杀一只老鼠,也要奋尽全力。右先锋将听令!”
“是!”罗朴罕洪声道。
“我命令你率一百勇士从栗末人城正门杀入,后门杀出,绕城半周而回,若是少了一人,提头来见。”曼陀高声道。
“得令!”罗朴罕的眼中冒出一阵狰狞的血色,用洪亮的嗓音应道。
他保持鞠躬的姿势策马退了几步,突然干净利落地调转马头,随手指着一个百人队,道:“你们跟我来。”
带队的百夫长一声令下,一百个士兵立刻飞快地催马聚拢在罗朴罕周围。“你叫什么名字?”罗朴罕回过头,瞪视着百夫长问道。
“罗将军,我叫达虎。”百夫长一阵兴奋,用自己最响亮的声音回答道。
“好,达虎,跟着我,今天以后,如果你还活着,你就会是千夫长。”罗朴罕沉声道。
“誓死追随罗将军。”达虎激动地说。
“我们走!”罗朴罕一声令下,这一百个突厥勇士,宛若一百只出栏的猛虎,凶神恶煞地朝着栗末人城飞扑而来。
栗末人城的四周,已经挖掘了一条颇具规模的护城河,城的四面十门各设有一座吊桥。当突厥百人队风驰电掣地冲杀过来的时候,正门的吊桥正在缓缓地拉起。“给我上!”罗朴罕一声怒喝,和达虎并肩催马,加速冲向护城河。当吊桥悬在半空中的时候,这两个塞外著名的控马高手已经来到河边,他们同时长身而起,用一种特有的姿势站立在马背之上,一对长刀同时一闪,划出两道耀目的白虹。这两刀之威竟然将拉动吊桥的两条铁索同时斩断。失去凭借的沉重吊桥颓然落在河岸之上,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与此同时,罗朴罕和达虎同时坐回马背,一揽缰绳,两匹马一匹向左,一匹向右,各划了一个优美的弧线,回到百人队的队尾。这个时候,百人队的前锋已经跃过吊桥,跨过护城河,射杀了想要关门的数十个士兵,势如破竹地冲入栗末人城。
“好!”远远观望的突厥大军爆出一阵惊天动地的欢呼声。
曼陀兴奋地催动战马,来到阵前,扬声道:“儿郎们,给点响动让他们听听。”
那些狂热兴奋到极点的士兵纷纷抽出战刀,一起扬声吼道:“神狼佑我,突厥必胜!”十数万人的呼喊此起彼落,宛若惊涛拍岸,滚雷落地,震耳欲聋,令天地为之色变,万物为之低头。
目瞪口呆地站在城墙上的栗末士兵张口结舌地看着面前气势高涨,如狼似虎的突厥骑队,从心底里涌起一股无法与之对抗的无力感,很多人腿软足麻,软软地跪倒在地,任凭同伴怎么拉扯,都不肯起身。
冲入城内的突厥百人队在罗朴罕和达虎的率领下,沿着横贯整个栗末人城的小朱雀大街浴血冲杀。重新回到前锋的罗朴罕和达虎,并肩催马,长刀宛若闪电雷霆,逢人便杀,见人就砍。数十个仓皇抵抗的栗末武士在他们马前惨呼着东倒西歪,尸横就地。跟在后面的突厥战士姿势优雅地从马上侧俯下身子,长刀挥洒如意地掠过街道上仓皇奔跑的士兵和百姓的脖颈和腰身。头颅和鲜血在半空中肆意地飞扬泼溅,小朱雀大街被渤海国人的鲜血染成了血红色。
数百息之内,罗朴罕和达虎已经来到小朱雀大街连接的另一座城门面前。守卫这座门的士兵正在奋力将城门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