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我们这里有一百多号人,全都是三堂弟子中的精锐,再加上我们打鬼团也会亲自出手,这多人一拥而上,还怕他们几个人吗?”白算计瞪眼道。
“但是……”轩辕雄为难地说,“我们也不知道那个犼师会在哪儿啊。”
“哼,大家不用担心,昨天晚上你们拔光了犼师的毛发,已经收到了敲山震虎之效,今日三更之后,桑闻涛和米彰一定会想办法把破面文曲里的阴沉棺转移到别处。这里的阴阳堂弟子,你们只要全天候看守住阴阳堂的各个出口,必有所获。一旦发现蛛丝马迹,立刻用联识通讯。我们来个全员大搜捕,必然能够将他们逮个正着。”白算计阴笑着说,“只要劫到犼师,我保证你们在竹擂上打黄金龙打到爽翻天。”
想到今日竹台上的惨状,屋子里的星辰海弟子们无不双眼发红,他们齐刷刷一点头,咬牙切齿地说:“全凭白掌柜吩咐。”
阴阳堂后花园中,桑闻涛默默伫立在破面文曲墓的面前,不舍地看着这一片十凶俱全的破败山水,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两年前他开始执行这个造犼计划时,这里还是一片灵山妙水,被人称为别有洞天。是他亲自率领一批猎金师行到十万鬼山的深处,从一处养尸凶穴中取出了黑胶飞沙层的样本作为破面文曲地的奠基之土。然后他在后花园的山水之上施以改山换水符,以符咒鬼念之力,以奠基之土为种,硬生生在阴阳堂后花园的别有洞天中造出了一片穷山恶水,令其成为了十凶俱全的破面文曲,世间最理想的养尸地。
为了这个改造工程,他和米彰费尽了千辛万苦,个中艰辛数之不尽。且不说十万鬼山中数次惊心动魄的历险,只说这改山换水符的制造,就让阴阳堂的核心精锐们用尽了数十年搜集来所有的残念鬼志。他和米彰更是尽其所有,甚至借贷了巨款购买威力强大的念符来加强改山换水符的效果。
但是自昨日夜晚开始,他心血凝聚的成果已经暴露。与他合作的神秘组织已经渗透到了阴阳堂。他们甚至得意洋洋地拔光了养尸的毛发,以此作为他们来过的标志。他虽然一直都很清楚,自己是在和多么疯狂的家伙合作,但是这样的疯狂举动他却连做梦都没想过。即使他明知道他们是在向自己示威,他还是感到了深深的惶恐不安。他不得不做出了转移丁氏兄弟的决定。
“任何一个狂人都不应该和比自己更疯狂的人合作,这只会让他迷失自己。”桑闻涛脸色阴沉的反思着这两年如梦如幻的岁月,心中五味杂陈。
“桑主事,丁氏兄弟已经准备妥当。”在桑闻涛身后传来米彰的低声禀告。
“嗯。”桑闻涛转过头来,“三更之后,我们从阴阳堂后门出发。”
“要不要集结本堂核心成员沿途护驾?要知道,敌人很可能会出手强夺。”米彰担心地说。
“他们一定会以为我们会抬着阴沉棺出发。但是他们再也想不到,我在十万鬼山的狗脑壳穴里早就藏了一个备用的阴沉棺。没有了棺木随行,他们不可能猜出我们是在转移飞僵。这一次我们只需要把丁氏兄弟在三日之内转移到狗脑壳穴中,就能够赶上银鬃犼变身的下一个吉时。”桑闻涛沉声说。
“是。”米彰拱手应了一声,“但是桑主事,至于如此隆重其事吗?对方也许只是警告我们他们对我等了如指掌而已。毕竟我们之间定有合约,仍然属于合作关系。”
“哼。若在平时,也许我会想办法和他们沟通。但是现在这个非常时刻,那位贵主做出任何事都有可能,拔光了丁佑麟的毛发就是发狂的最好证据。我决不能让一个人的疯狂阻碍咱们旷世难寻的创举。反正只剩下三天时间,就让我们到十万鬼山里渡过这要命的三十六个时辰吧。”桑闻涛叹息道。
“也对。一想到丁佑麟的样子,我也感到不寒而栗。我们到底是在和什么样魔怪打交道,他们到底想要些什么?”米彰无奈地摇了摇头。
远方校园的林荫道上传来悠扬的更鼓,不知不觉,夜已到了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