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棒,好……好爽!好……痛快!好……好……”祖悲秋如痴如迷地喃喃道。
“没词儿了?嘿嘿,这就对了,人人都这样!”郑东霆揉了揉酸痛的肩膀,“记住了你入江湖第一眼见到的功夫:咱们师父的绝技燕子飞云纵。把这一刻印在脑子里,将来你在江湖里无论遭多少罪,到头来你都会觉得值得,因为你见识过了什么是轻功。”
“呼……”祖悲秋长长出了一口气,从地上跌跌撞撞地爬起身,闭上眼睛强自稳定住自己因为初见轻功而波澜起伏的心绪,“师兄,我们现在在哪儿?”
“大概是在巴州东北,金州西南。”郑东霆从腰间取下一条硕大的白巾起劲儿地擦着脖颈上的汗水。
“啊,这是在剑南道和山南道交界之地,我家出外办货的手下曾跟我说过,这种交界之地匪类最多。”祖悲秋胆战心惊地说。
“放心,有我江湖捕头郑东霆在,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郑东霆抱臂在胸,漫不在乎地说。他的话音刚落,一声尖锐刺耳的啸音就在二人头顶响起,一只黑羽长柄的空心箭擦着郑东霆的头顶牢牢钉在路旁的一棵枯树干上。
祖悲秋吓得立马蹲伏在地,双手抱头,低声问道:“怎么回事,这是什么情况?”
“这是……咳……”郑东霆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这是示警的响箭,表示这里有江湖上的埋伏。”
“可是你刚才说……”
“我知道我刚才说了什么,你不用再重复啦。”郑东霆不耐烦地狠狠道。
他从身上解下一盏阔达四尺的黑铁弓,从腰畔的箭壶中擎出一杆白羽箭搭在弦上,严阵以待。
“呀呀呔!”在二人对面的山谷中突然冲出一匹浑身黑油油的乌锥马,马上坐着一位黑衣黑甲的彪形大汉。此人身高足有丈二,环眼突鼻,血盆大口,满脸钢针一般的络腮胡子,看起来犹如吃人的黑猩猩般凶恶,“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郑东霆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位大汉,只见此人双目精光四射,口中中气十足,手中的九环大砍刀刃薄壁厚,造型古拙,鲜见绝非凡品,知道来了硬茬,心中暗暗叫苦。
“这位仁兄说话太过没头没脑,这条是大唐官道,乃是官府开凿,干你何事?这路旁树木都过百岁,难道是你未出娘胎种下来的?凭这些要我们留下买路财,这种没本买卖没人愿意和你做。”祖悲秋站起身,将手缩在袖中,正经八百地说。
“你给我闭嘴,别在这儿丢人现眼。”郑东霆听得浑身冷汗直冒,他凑到祖悲秋身边低声道。
“我只是据理力争……”祖悲秋怔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