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江湖豪杰一向无拘无束,若是强行管辖,只会自取其辱,贻笑天下。”郑东霆双眼一斜,冷冷地说。
“歌舒大人很聪明的,这位好汉爷可不要小看他。”店铺老板笑着说。
既然库房已经上了封,郑东霆知道除非明抢,否则在这家店里怕是买不到单刀了。他郁闷地叹了口气,无计可施地垂头走出了店门。
一阵晨风吹过他的面门,带来一阵钢铁的特殊腥气,令他心头一凛,猛然抬起头来,眼前的景象让他如在梦中。只见迎面来了一头青色毛皮的壮硕马匹,马上高高坐着一位精瘦少年。此人一身青色武士装,脚踏青靴,披一件黑色大氅,头戴青色斗笠,襟前别着一朵花盘巨大的雪白色牡丹,看起来英姿飒爽,格外精神抖擞。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腰间左一右二,总共佩着三把同样的长刀,那一股铁腥味就是从他的身上传来的。
“怎么,郑东霆,在洛阳买不到单刀吧?”这位黑衣少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得耀眼的牙齿。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要买单刀?”郑东霆充满戒备地望着他。
那黑衣少年笑着一抬下巴,指了指店铺的招牌。郑东霆茫然抬头一望,才发现这店铺的名字就叫做神刀行。
“嘿嘿,幸好我聪明,当夜就跑到几百里外的小镇去买足了家伙回来。”这黑衣少年得意地一拍腰部的佩刀。
“你是怎么知道我名字的?”郑东霆奇怪地问道。
“我见过你。你也见过我。不过当时我只有十二岁,还是个小屁孩儿,你当然记不得十年前的事了。”这黑衣少年笑道。
“十年前?”
“十年前白马堡,你当众发誓不使偷学武功的时候,我就在场。当时我想,这个家伙定然是在扯谎,谁会了咱们青州的五虎断门刀会忍得住不使?这可比憋屎还难受。想不到你一忍就是十年,佩服佩服。”少年嘻笑着说。
“青州,你……你是?”郑东霆震惊地瞪大眼睛。
“哎,不好意思,居然让你认出来了。”这黑衣少年懒洋洋地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随着他手臂的伸展,在他背后仿佛孔雀开屏一样露出四把一模一样的单刀刀柄,猩红色的刀穗在晨风中猎猎飘舞,煞是好看。
“嘿嘿,哈哈,是不是有些眼熟啊?”这黑衣少年得意洋洋地仰着头摆着姿势,“当年咱们青州先祖就是佩着七把长刀,别着这一朵洛阳名产——月夜流香,骑着高昌马,来到洛阳一战成名。我的来历,你终于知道了吧?”
郑东霆忍不住大摇其头,抱臂在胸:“那朵可不是什么月夜流香,那是月光白。而且这也不是高昌马,分明是川马。”
“川……川马?”这黑衣少年大惊失色,一溜烟地从马上滚落下来,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这匹马的模样,“难为我还特意到洛阳附近的骡马行卖了它来骑,想不到居然被人骗。”他用力一拍青马的屁股,这匹马稀溜溜一阵鸣叫,转眼就跑得不见踪影。接着他从胸前摘下牡丹花,就要丢在地上,却被郑东霆一把夺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