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轻侯对林屹道:“二十多年前,西边几次侵犯我朝,兵祸连结烽烟四起,生灵涂炭啊。这些年,西边安稳了,北边又起峰烟。而李家这些年表面规矩,但是一直伺机蠢蠢欲动。说不定哪天就找借口打过来了。此事,你有何打算?”
林屹道:“岳父大人……”
苏轻侯摆了下手道:“你还是称我侯爷吧,这岳父大人我总觉得有些别扭。”
林屹笑了,他也觉得有些别扭。林屹遂改口道:“侯爷,我们虽为江湖人,但是不能没有忧国忧民之心啊。国之不存,民将焉附。国之不存,江湖人和百姓们又何以为家。所以我决定,不管和这李天狼有什么深仇大恨,得先忍下来,总之不能动他。”
“说得好,国之不存,民将焉附!林屹,你想事情也越来越周到了。也知道抛开个人恩仇顾大局了。很好,很好,有些事是绝不能意气用事的。”苏轻侯很是赞赏,也很欣慰。林屹在磨砺中不断成长成熟了。
他又说道:“不过这凤连城也非等闲之辈。二十年前我还和凤连城交过手,具体因为何事交手,只是我忘了。而当时萧怜琴也不在我身边,还是我回来和怜琴提了一下。前日怜琴和我提到了此事……而且这凤连城能从一名末流小将升到今日一品大将军,足见其手段。你也要多留个心眼。”
林屹道:“此人的确深不可测,我一定会小心。”
就这样翁婿二人在画壁前聊着。突然,林屹手朝脚下木桶中隔空一抓,一柄锉刀迸起,林屹手一挥,无形劲力催发,锉刀发出一道茫光直射对面山崖一片灌木丛。与此同时,苏轻侯地脚飞快踢在旁边一块碗大石头上,那石头也朝那片灌木丛飞去。
因为翁婿这两大绝顶高手,同时听到了一声异响。异响就是山崖对面那片灌木丛传来,虽然声音非常轻微,却未瞒过二人耳朵。而且二人都听出,这声异响是一个人吞咽口水声响。
锉刀和石头几乎同时飞入灌木丛。
蓦地,那柄锉刀和石头又从灌木丛中飞出,分别射向林屹和苏轻侯。速度很快。而苏轻侯和林屹也完全可以从反射而来的锉刀和石头上挟带的劲道看出,对方内力非常强。
面对反射来的锉刀和石头,苏轻侯和林屹也闪不避。林屹一掌击在那石头上,苏轻侯则在那柄锉刀上点了一指。于是石头和锉刀又转向射向那里。
这时那片灌木丛晃动,似有人在丛中而移动。而且很快,因为附近草木都似在轻晃,说明那人在草林飞快穿行。锉刀和石头也射入灌木丛中,激起一片灌木枝叶。
一个沉闷声音传来。
“我喉咙发痒,轻吞了一声唾液都能被你们听出,果然厉害。林屹,苏轻侯,暂且别过,后会有期。”
林屹道:“阁下武功如此高,又何必鬼鬼祟祟和这山里畜生一样躲躲闪闪,何不光明正大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