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前挥出两掌,拍在我和怒浪的胳膊上,在这股巨力下,我们立即像两只高速旋转的陀螺般在半空中转动,远远飞到了一边。”
“事后我们回想,幸好那家伙被伤了一目,单是凭感觉对我们出手,不然那两掌恐怕并不是拍在我们胳膊上,而是拍在我们脑袋上了。”
“那兽人的力气实在太惊人了,我在半空中一直飞得晕头转向才掉下来,然后‘彭’一声掉落在地,当时全身上下就像是散了架那样,尤其是那只被他拍中的胳膊,竟然连稍稍抬起一点也无法做到。”
“但这阵头痛令我清醒了少许,因为我看到那位人类女子正抱着婴孩,就站在我们不远处,她一脸焦急担忧的看着战场的发展,那可怕的兽人对这女子的怜爱神情立即映过我的脑海……”
说到这里,阿伦又拿起那杯清水喝了两口,默默的观察着周围这几位听众,无疑这个故事是相当具有吸引力的,甚至连毕农先生也停止了插话,不然自己在自夸武技强横的时候,他应该会冷哼两声的。
阿伦自嘲的牵了牵嘴角,他在这个故事中忽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细节,那就是他和怒浪刺出那一剑之前,那兽人的第一击并没有杀死他,而是在他左手臂上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然后他体内那银灰色的血液就从伤口上喷涌而出,那兽人看到这样颜色的血液,明显呆了一下,可见亡灵族的可怕传说是遍布整个阿兰斯大陆的,那兽人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身形才缓了一拍的。
阿伦轻轻的叹了口气,压下悲哀的情绪,慢慢将杯子放回茶桌上,继续说:“正如大家一早所想到的那样,那人类女子是个相当关键的人物,她扭转了整个战局的发展。我担心她同样是个可怕的高手,轻手轻脚的向她靠近,察觉怒浪也爬了起来,以同样的动作,在另一个方向慢慢靠近那人类女子,显然和我想到一块了。”
“到快要可以出手的距离时,我们交换了一个眼色,然后同时出手,两柄长剑直指那女子的咽喉,感激神的眷顾,那女子竟连一点武技都不会,不然也不会这么轻易就让十分脆弱的我们制服。”
“她倒硬气得很,虽然是一脸的惶恐,而且我的剑已经稍稍刺进她雪白的脖子中,殷红的鲜血缓缓流淌了出来,但她竟然一声不吭,显然不想让那兽人分心。”
“看向战场,我们的伙伴竟然剩下二十人都不到了,这并不是怜香惜玉的时间,我几乎想都不想,在那女子的手臂和大腿上各割了一刀,她毕竟只是个娇滴滴的女孩,在措手不及之下,立即痛哼了出来,但她几乎刚哼出来又立即住了口。”
“但这一点点声音已经足够了,清脆的女声令那兽人立即转过了头,深切的怜爱在他脸上展露无遗。”
“怒浪立即喝道:‘兽人,放下你的武器!’”
“那兽人飞起两脚,踢飞最靠近他的那两个猎人,对我们举手说:‘你们不要伤害她!’他说出的竟然是人类的语言,勉强还算标准。”
“又一个猎人从他背后逼近,一柄长剑竟然刺穿了他的背心,从前胸穿了出来,但那兽人却紧盯着我们手中的剑,似乎丝毫也不知道自己已受重创。”
“那女子看到兽人受了这样的重伤,就像忠诚的妻子看到自己丈夫受到伤害那样,发出声嘶力竭的哀鸣,接着竟作出惊人之举,她将身体猛的撞到了我的剑上,锋利的剑刃立即割破了她的喉咙,我惊呆了,这是怎样一个人类女子啊?竟然为了一个兽人,为了不令他分心,牺牲掉自己生命,看着她在我剑下变成一具没有呼吸的尸体,我脑海中出现一阵短暂的空白。”
“那兽人顿时像疯了一样,仰天狂啸,头也不回就往后飞出一脚,在他身后偷袭成功的那位猎人立即倒飞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