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伦微笑说:“凌蒂丝小姐,我们头发的颜色很接近呢!”

凌蒂丝轻轻的说:“对啊!我从后面走过的时候,就是被你头发的颜色所吸引,才走过来的……”

凌蒂丝注视着阿伦的面庞,显然有点惊诧于娜娜小姐的艳丽,但那种熟悉的亲切感令她本来冰冷的脸部轮廓柔和了许多,她说:“幸好走了过来,不然也听不到这么动听的北部民谣了,在中南部地区,很少人会唱呢!”

阿伦的脸上绽出一丝淡淡的苦笑,自己就是在那里出生的,能不会唱吗?口中低声回答说:“北方边缘部落的民谣婉约动人,我一直很喜欢,所以经常收集这方面的资料,收集多了,就自然会唱了。”

凌蒂丝说:“但你唱得很地道啊!尤其男女声都能唱,你的假声控制得很好呀!”

阿伦不禁咳嗽了几声,有点狼狈的笑了笑,刚才自己太过失神,用男女声合唱了起来。

凌蒂丝倒没发觉阿伦的窘迫,她浅浅一笑,说:“北方边缘部落的民谣我也很喜欢,尤其用假声来合唱……”

她轻声哼了起来,“就这样一起来默默告别吧!今后无论我们相隔万里、天涯海角,今后无论发生什么事也好,在我灵魂的深处,都是你铭烙下的深深印记……明天,假如还有明天,我心中每一朵盛开的玫瑰,都是为你而绽放……”

歌声凄婉动人,歌词哀而不伤,凌蒂丝起伏有致的轻哼,完全把握住了边缘民谣的精髓,犹如清泉流水般淌过阿伦的心田,他不禁听得有点呆了,夜空中闪烁的星光似乎缓缓交织出了一幅幅的画面,那都是他在童年时的喜,那时候的怒,那时候的哀,那时候的伤。

歌声停下了很久,阿伦才慢慢从故乡的旋律中走出,他察觉自己的鼻子酸酸的,赶紧用力的搓动几下,免得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他内心深处那彷徨无助的脆弱灵魂却早已泣不成声。

故乡,一别多年了,但就算重归故土,一切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凌蒂丝和阿伦一样,都在凝望着同一片星空,久久不发一言,这张椅子上的四周完全成了一个隔离开的空间,中心花园热闹喧哗的欢腾气氛彷佛已在他们眼前敛去。

阿伦轻轻抚摩着鼻子,慢慢转过头看了看身旁的凌蒂丝,她脸上满是疲惫、困惑和无奈,这令阿伦不禁静静回味那首民谣的歌词,大意是说,一对情人即将分离,那个男孩要远走天涯,去执行一个十分危险的任务,告诉女孩不用等待他,但女孩却坚持要等他回来。多年以后,女孩已是白发苍苍,但每天仍在故乡的村口默默等待,不过男孩却早已长眠于远方的土地下……

阿伦默默叹了口气,她想起了什么往事呢?唉,像她这样一位天之骄女,会有什么忧愁呢?

两人很有默契的安静了好一会,阿伦才轻声打破沉默,微笑说:“幸好我们周围没什么人,不然让大家知道巨星凌蒂丝演唱的话,单单要签名的人就将我们围得水泄不通了。”

凌蒂丝浅笑说:“哪有这么夸张呢……其实你的歌也唱得很好啊!大家都是女孩子,但用假声唱男声时,我比起你可差远了。”

因为我本来就是男孩子嘛!阿伦抓了抓头皮,一脸谦虚的说:“凌蒂丝小姐,谢谢你的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