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因为被人看扁而愤怒,魔法师冷冷看了李鹏学一眼,如果问这问题的人,不是后党的首席重臣,他肯定不会只是这样看一眼就算。
“这个小子算是什么?单单这么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如何能与我韦清开相提并论?”魔法师韦清开道:“不过,他身上肯定带了什么法器,非常高段的一种,持续散发能量,屏蔽了我的感知,最多只能用水镜遥遥探视,却无法更进一步,窥见他的内心活动与气运命数。”
“会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魔法学海,浩瀚无涯,非我所能尽知,有可能的东西,随便一算也有上万种,他可能只是走了狗屎运,偶然捡到了什么……”韦清开看了李鹏学一眼,道:“也有可能如你所估,背景不单纯,有人提供了他这件护身物。”
“这可能绝对是有的,我调查过这三个人,为首的陆云耕,出身普通,家里是米店,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倒是那一身武功,强得与他的学习历程对不上,这点也交由专人分析,几天内会交出报告;战力最强的胡虎,由弃婴而剃度出家,又为了参加大比而还俗,父母不详,资料都保存在慈航静殿里,一时还查不到,但总体上也没什么可疑之处,直至今天在擂台上的作为……”
李鹏学道:“唯有这个东方恋雪……他的出身资料很好查,没花多少力气就查到了,派人去实际调查,也确认情报无误,但老夫始终觉得,他的所有资料可能都是假造,有某个势力在他背后活动,只让人了解他想让人了解的一面……普通的情搜手段不管用,本来想请大法师出手,摸摸他的底细,没想到……仍是不成啊!”
“也不见得真有什么不成,我藏在密室内窥探,他身上带了护身法器,我无法看透他的人,但只要我来到他十步之内,近距离施法,仍是可以栽了他,不怕他飞上天去,到时候……想知道什么,他都会有一说一。”
韦清开的话并非虚言,李鹏学知道他的厉害,也不只一次见过,他对人施展勾魂摄魄的手段,只要将灵魂拘禁在手,连话也不用问,直接可以从魂魄的记忆中读取一切,效果只会更强更好。
“那么……大师真的确定,他就是吉尔菲哈特与黑云孤寂同归于尽之前,最后接触到的人?”
“说不准,也可能是吉尔菲哈特故意留了一些气息在他身上,很微弱,但足以让他成为一件用来引开别人视线,保护真实目标的工具……吉尔菲哈特是个丧心病狂,满肚子坏水的老骗子,这点世上再没人比我更清楚了……”
简单的话语中,带着满腔怨毒,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段话来,韦清开的刻骨恨意,李鹏学感受得到,这基本上是帝国高层人尽皆知的事实,曾是帝国史上最年轻的大魔法师韦清开,与其师吉尔菲哈特有不共戴天之仇……也因为如此,追索吉尔菲哈特最后气息一事,这位大魔法师成了不二人选,他所说出来的答案,没有人会怀疑。
“大师日前透过占卜,确认吉尔菲哈特的最后气息,落在这名后辈的身上,他是最后与吉尔菲哈特接触过的人,若有什么遗物,也该是落在他的手上……就是不知道,这占卜结果有否误差?”
东方恋雪身上的诸多特异之处,让李鹏学早已确信他身上必有问题,这么说不过是看看韦清开的反应,果然韦清开把手一挥,道:“占卜的事,受到很多因素影响,还可能有外力阻挠,哪可能百分百无误差?唯一完全无误差的占算,只有观星术,那个被公认为举世第一的先知黑云孤寂刚死不久,百分百的预测……嘿嘿。”
兔死狐悲,黑云孤寂的身亡,对大地上所有术者都是一个震撼,白银谷事件的解释,说是吉尔菲哈特的报复行动,最后与黑云孤寂同归于尽,这个说法传得虽然广,信的人可没几个,特别是圣莲教事后的冷淡反应,看在人们眼中,怎么看都有一种淡淡的“兔死狗烹”感觉,韦清开的话,正是挑着这根敏感神经。
老人没有回应,像这种问题,本也用不着他来回,当作没有听到就是了,这些奇人异士,个性本来都古怪,如果与他们事事较真,只是自寻烦恼。
“吉尔菲哈特的遗物,落在他的手上……就不知道这遗物到底是什么?一无所知,难以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