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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时更令长袍人心惊肉跳的一幕也在上演。

一道璀璨的光华从罗澜手中骤然亮起,并以极快的速度凝聚成一把光刃,再重重挥砍出去,一条血锁链顿时不堪重负,黑暗元素发出分崩瓦解的呻吟声,随之被还原成一摊浓黑的鲜血,散落在地。但是他却皱起了眉头,因为就在他斩开这段血锁链的同时,又有一根在魔法催动下凝聚成形,重新横在了面前。

罗澜立刻意识到显然,这并不是一个能够简单摧毁的魔法,目的只是为了将自己困住,如果不及时从这里脱出,那么对方接下来将施展的一定是能将自己置于死地的魔法!

必须出去!

“轰”的一声,罗澜全身上下猛然升腾起耀眼的神圣光芒,如同火焰一般熊熊燃烧。

长袍人隐藏在兜帽下的面孔变了变,他勉强稳定了下心神,继续早已安排好的第二步,从怀中取出一张羊皮卷轴,并对准着前方一把撕开。

顿时,一股黑暗之力以潮水般的姿态汹涌而出,然后空间古怪地震动了一下,似乎什么东西都变得无比缓慢粘稠,还残存在尸体中的血液被强行抽离,血色的光芒从罗澜等人脚底升起,形成一个庞大的圆罩将他们澜全部笼在其中,原本厚实的血液如被滤去了污浊的杂质,透明如琥珀般的质地竟散发出艳丽的凄美,荡漾在已如水纹般的空气中,于散落的暮光之下缓缓流淌。

这是一个比血链术更为强大禁锢法术:血牢!

长袍人呼哧呼哧喘着气,他体内的法力在打开卷轴的同时就在飞速往外倾泻,但是他不敢停,虽然因为视线被隔绝而看不到对方,但是他能感觉到那里面仍然有着涌动的生命,这说明血牢术还没能成功束缚对手。

“怎么样了?”

耐托蒙德看着那层血色圆罩,阴沉着脸问了句。刚才罗澜的那一击的确给他留下了太过深刻的印象,虽然他早就有了防备,但如果不是自己坐下的马匹很凑巧地往挪动了一步,那第一个躺下的肯定就是自己,他从未想过刚才自己距离死神居然如此之近,此时想起也是一阵后怕,就如深夜中的噩梦一样惊人欲起。

长袍人似乎异常吃力,他感觉体内连精神和生命也在一点一滴的流逝,显然他也未想到敌人如此强大,勉强吐出几个字道;“还差一点点,我需要更多的鲜血。”

耐托蒙德是知道他的意思的,那需要自己再斩杀几个下属用于献祭,增大这个黑暗魔法的效果。但是他却没有马上做出什么布置,而是淡淡道:“我知道了。”

这不是珍惜下属的生命,而是在他看到这个魔法的确如同传说中那么威力强大时,心中顿时产生了深深的戒惧,既然能困住这位教牧,那从道理上来说就一定能困住自己。他知道这个法术一旦施展就断然没有停下来的可能,这是黑暗法术的特性决定的,威力越大便越是如此,既然这样,而且这个人和自己也只是短暂的利益合作关系,那么他很乐意看到这个时间再稍微延长那么一点,让双方的实力损失得再大一点,那到时候再动手就万无一失了。

似乎等待了片刻还不见耐托蒙德有所反应,长袍人颤抖似地晃了晃身体,又一次开口了:“你,你别忘了,最后一击还需要由我来完成,我现在只是压制,他的实力还是很强大的。”他停了一下,喘了口气道:“难道你忘了刚才的那一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