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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等一下!”

庇度卡二世微微一怔,他没有想到这个人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出言,因为此人通常从来不在主教会议上发表自己的意见,否则他也不会由此轻易做出决定。

穆尔主教和弗纳尔主教也有些意外,因为开口的是托德主教,他们之中这名年纪最大的红衣主教虽然看起来与他们地位相等,但是无论是在资历还是年龄上都胜过他们不止一筹,远在上任教皇时期,如果不是他主动退出竞争,教皇的宝座也未必能轮到如今躲在幕后的西狄诺厄。

托德环望了一下诸人,最后将目光落在了罗澜的身上,凝视了片刻后,他气度沉稳地开口,道:“兰蒂斯顿主教,我记得不久之前,您就判断出黑暗议会将注意力放到怒雷崖,并且提前发出了警告。”

庇度卡二世微微一皱眉,手中的羊皮信件不自觉中被抓紧了。

“是的。”罗澜微微躬身,他从容道:“只是诸位大人并不在意罢了,实际上任何一位神职者稍稍有心关注下,都能做出如此判断的。”

“恐怕不是这样。”托德大有深意地望了罗澜一眼,“不过我们现在不比讨论这些问题,而是从此事看,兰蒂斯顿主教绝对不会凭空做出自己的判断,至少,应该引起我们的重视,不能毫无防备,如果此事发生,造成的后果想必我们在座诸位都无法承担,那是真正的灾难。”

“可是,如果真的那样去做,动静是不是大了一点?”庇度卡二世尽量用委婉的语气说着,虽然他知道动静其实不是“大一点”,而是“很大”,他现在有些无奈,虽然身为教皇,但是却做出明确的置疑,因为这样一来,或许他连刚刚建立起来的威望都会荡然无存。

“目前看来,假面团的成员不但可能就是天神教的教众,而且更有可能是神裔,如果真是这样,再加上黑暗议会先前的可疑举动,这件事倒的确是值得慎重。陛下,我希望您能重新考虑。”穆尔主教看了一眼托德主教,随后对着庇度卡二世鞠了一躬,他迅速调整了自己的立场,似乎刚才在这里旗帜鲜明地站在反对立场上的是另一个人。

弗纳尔主教似乎有些不悦,他大声反驳道:“即便如此,我觉得还是要详细调查一下,不应该如此草率。”他犹豫了一下,望向托德主教,道:“您说呢?”

托德主教面无表情,只是缓缓道:“第一次大陆战争过后,神裔一族被封下了咒印,要破解它,需要两件东西,一是七贤士后裔的血液,而另一件,就是第二次大陆战争时期的战利品,深渊之角!这件东西本来是一对,但是第三次大陆之战时黑暗势力入侵到了大陆腹地,以至于遗失了一只,有很大的可能在黑暗议会的手中,而另一只,则作为伟大的荣耀存放在哈兹庇农英雄神庙中,每过十年就会举行盛大的纪念典礼,而半个月后,正是典礼举行的日子。”

“半个月后?”除了罗澜之外,其他几人都面色微微一变,他们想到罗澜之前的那份信函,如果只是一件事情,那么说不定是个巧合,但连日期都如此接近,那么可能性就极大了。

罗澜此刻适时插了一句,他沉声道:“按照先前的举动来看,那些天神教教徒是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的,我想,诸位主教大人和教皇陛下应该知道他们得手后可能会发生的事情,这些人可是数千人来一直承担着看守深渊之门的重任,如果真的让他们解脱出来,后果不言而喻,与此相比,天神教和黑暗议会的联手只是小事了。”

众人沉默不言,一时间,气氛有些凝重。

“可是这件事……”过了片刻,庇度卡二世终于开口了,只是他的语声有些艰涩,“哈兹庇农英雄神庙是在法师会的势力范围之内,我们不可能贸然插手,即便是善意的提醒,可在修士长人选决定的前夕,他们很有可能会怀疑我方的真实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