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重装骑士耀武扬威地策马在阵前转了一个圈,然后重回本阵。
剩下的一个信使挺直身子,策马后退了几步、看着那骑士走了回去,才将黑白号旗掷于对方阵前,捞起了死者的身子,赶了回来。
安德烈冷冷地哼了一声,侧脸看我:“他们一心取死。”
“按照你们的战术,接下来该怎么做?”我问道。
安德烈听到这个问题,却忽然开怀大笑起来,然后指了指西蒙:“你问问他。”
西蒙在我旁边微微一笑,替他解释道:“一般来说,这种万人对攻的场面,我会首先冲进敌阵里去,搅个七零八落。你注意看他们的阵型——”他抬手指了指敌军的阵列,“相当奇怪,对不对?按照西陆的打法,他们的中间不应是矛兵,但现在都集中在那里了。”
“就是说……”
“都是送给我……做炮灰的。”他说了一个最近在安德烈的新军里挺流行的词儿。但是我瞬间就明白了那是什么意思。
“阵型被打乱之后,就是炮兵的炮击——一般会齐射三轮。”他说道,“然后我们的士兵们——就是你看到的那些长矛兵与火枪兵的方阵,会碾压过去。无论他们用骑兵还是矛兵攻击,都阻止不了这种攻势。安德烈给这种阵型取了一个名字,叫做格尔兹大方阵。”
“唔……若非今日手痒,倒真想好好见识这新式战法。”我笑道,“但是眼下……这些人就交给我吧。”
说完之后,我向安德烈与西蒙点了点头,策马走到两军阵地中间的那片区域。
随后听到掌旗官们此起彼伏的呼喝声:“保持阵型——”
对方显然没弄清楚我是出来做什么的。不单单是对方,似乎就连我军当中都出现了些议论声来。
然后我跳下了马,远远看了看敌军阵前的那一排羽箭手,从袍袖中取出一个装有月见草粉末小袋子来。
接着,开始在草地上刻画五芒星。
敌军阵营微微一片骚动,随后之前那个重装骑士策马分开重人走出了出来,向我这边仔细观瞧。我用余光瞥了他一眼——他的胸甲上蚀刻着繁复的纹章,应当是一位高级贵族。
而片刻之后他的脸色也证实了我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