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满的情绪会随着愈发麻木的外在逐渐累积,最终形成一个火山,在某一个时刻被某一件事点燃,然后轰隆一声毁灭了自己,也毁灭了敌人。
中华上下五千年累积出的智慧千千万,连大禹治水的时候都知道堵不如疏的道理,雷恩有怎么会不懂?在他看来,信仰这个东西是需要引导的,通过引导也可以让一直以来被众多帝王畏之如虎的宗教变成顺从的绵羊,甚至是成为掌权者手中的利剑,为政权和丑陋的政治去发动神圣的战争。
任何一件事,一个行为,都有一个目的,也可以说成为了某种利益。只要是利益,就可以用来交易,也可以因有着同样追逐的利益互相妥协。
在雷恩来看,只要引导的好,宗教不仅不会成为政权的竞争者、妨碍,更有可能会成为政权的最有力度的执行者,加深政权的统治力。纵观历史,愚民这个词汇常常会出现在一些时间段中,所谓的愚民并非单纯的指让被统治阶级没有文化,那只是最低级的愚民。真正的愚民是在精神上让被统治阶级变成单纯的生物。
他们会为了某一件事高兴,为了某一件事悲伤,为了某一件事愤怒。在他们的精神世界中,“一”就是所有!
政教合一的政权为什么充满了令人恐惧的凝聚力和统治力?因为在这种统治方式之下,所有人的利益都被串联在了一起,而提着这根线的人就是掌权者。
光明神教拥有数百万或者更多的信徒,这是一股极为庞大的力量,完全可以成为雷恩最大的助力。
他要把光明神教拖下水,现在就是最合适的时候。双方彼此之间有限度的接触,从最基本的利益交换开始到合作,互惠互利。教会可以通过雷恩得到他们想要的一些东西,而雷恩也可以通过教会的反哺,获取更大的权力和话语权。如果在这个过程中出现了无法预料到的局面,雷恩也可以随时随地的切断彼此之间的合作,耍无赖也是政治的常规手段之一,而且被广泛的引用在各种场合中。
雷恩回到书房沉默了许久之后奋笔疾书,在一张只有巴掌大小的纸上写了密密麻麻的文字。这些文字如果只是通过正常的阅读去理解字里行间的意思,那么只能得到一些狗屁不通的词组。但是经过简单的解码之后,就会变成很重要的信息。他将这信纸卷了起来,装入一个小手指粗的铁管中,在开口处叫上封泥,拿起桌边的铃铛摇了摇。
“大人,有何吩咐?”冯科斯推开门站在门外,此时已经是深夜,他却还没有休息。只要雷恩不休息,他就必须保持清醒,随时为雷恩服务。
雷恩摇了摇手中灰色的小铁管,“用一号信鸟,立刻发出去。”他略微停顿了片刻,“现在就通知马文,告诉他明早就让骑士们做好准备,吃完早饭立刻开拔,前往米林城外镇压叛乱。这次,我也会去。”
冯科斯手中捏着小铁管,眉间隆起一个疙瘩,两条眉毛抖着扭曲起来,“大人,会不会太冒险了?我听说进攻米林城的叛军人数正在不断的增多,叛军重金雇佣了几只雇佣军为他们战斗,正面的冲突实在太危险了。”
雷恩摆了摆手,笑着问道:“危险?危险并不是阻止我前进的因素之一,从我孤身来到奥尔特伦堡的那天开始,危险就常伴我身,应付危险我早就有了经验,这次也不例外。”
“尽管您这么说!”冯科斯再三的劝道:“我觉得您还是应该注意您自己的安全,您的安全牵动着整个奥尔特伦堡和贝尔行省的未来趋势。如果你非要亲自去,我建议您不仅要带上布莱尔,还应该带上茉莉女士。”
“我会考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