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艾尔兰德还是其他城市,人力和财力永远有限,不可能解决掉所有案件。只能选择一些治安官‘认为重要的’。”
罗伊默然,这个落后的时代统治者眼中,平民和贵族的生命价值完全不可相提并论。
继续向前两人来到一张血迹斑斑的铁桌前,一名身披白色围裙、带着口罩的男人正背对他们处理着一具尸体。
“检查得如何,有新的线索吗?弗朗西斯。”
验尸官仿佛没听到问话,继续着手中的活儿,白大褂下的修长右臂忽而向后高高提起,两指之间一枚浑浊的针头在昏黄的灯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他重重地拽紧了缝尸线,又低下头十指如飞地运针。
“噗噗……”的锐物入肉声中,他的动作不徐不疾,他的力度不轻不重恰到好处,莫名带感。
仿佛身体在跟着一个未知的节奏舞动,就好似摆在他面前不是一具肮脏恶臭的尸体,而是一件伟大的艺术品。
等了几分钟,他缝完最后一针,沾满血肉的左手掀开口罩,干净利落地用牙齿咬断了缝尸线。
接着长吁一口气,瘫坐在椅子上,向后摆了摆手瓮声瓮气地说,“丹尼斯·克莱默,我多次提出过,不要在我工作的时间发出声音。万一我手抖损伤了尸体完整度,死者无法安息,小心他们爬起来找你算账!”
他的语气沙哑,又带着一种难言的魅力,让人情不自禁想要听得更多。
罗伊暗金色瞳孔一凝,他注意到这家伙露在衣袖外面的右小臂上有一只蜘蛛样纹身。
矮人闻言却不屑一笑,“你个迷信的家伙,要真有鬼魂,俺欢迎他们登门做客,俺会用烈酒来款待他们,让他当个醉死鬼!”
“废话不多说,跟你谈正事,关于那个连环杀手……”
矮人的催促下,验尸官无奈转过身体摘下了口罩,慢条斯理地脱掉了手术服。
这是位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他给人的第一印象是英俊,英俊到阴柔。他有着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眸子泛起失眠的黑眼圈,嘴唇带着微微的猩红,不知是不是在地下室里待得太久,久不见阳光,皮肤白的没有一丝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