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山盆地西部,到处都是抵抗的查克纳部队,到处都是满眼仇恨的查克纳人。再加上查克纳经营许久的七星和秀水河两大重镇还没能攻克,集团军能够分配到夕阳山的兵力,就只有这些。
在斐盟部队在这次攻击中展示了他们依然强劲的防御力之后,再打下去,已经没有了意义。
是时候换一种方式,或者换一支部队来完成这最后一击了。
没有了炮火,战场陷入一种心照不宣的沉默。
双方的医护兵们,在战场中央擦身而过,各自如同流水般输送着伤员。惨叫声、哀嚎声,忽然就漫山遍野地响了起来。
遥遥相对的作战部队,在冷酷地监视着远方的对手;后勤部队在紧张地输送能量弹药;工程部队在忙碌地整固阵地。士兵们的脚步声,军官们的低吼声,在这短暂的平静中,就如同暴风雨即将来临前的低低闷雷。
……
查克纳陆军上将弗兰,深一脚浅一脚地行走在遍地狼藉的战壕中。触目所及,只有一个个疲倦的士兵,千疮百孔的防弹墙,散落的机甲碎片和一个个焦黑的弹坑。
各个防段的伤亡报告,已经送来了。整条防线,现在剩下的兵力,只有两个团,战损率,已经高达百分之三十七。再这样打下去,不到中午,整个夕阳山就再也找不到一个活着的斐盟士兵。
跟壕沟里的几名士兵一一拥抱之后,弗兰用力地握着了一名伤兵的手。躺在担架上的伤兵,口中吐着血沫。一旁的医护兵在弗兰的注视下,默默地扭开了头。
身旁的战士们,死死地咬着牙,低头垂泪。
所有人都能看出,那一丝丝的生命力,正从伤兵渐渐黯淡的眼睛中流逝。
“我们……会赢……吗?”
这是整个胸腔都被打烂了的士兵留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句话。他没能等到弗兰的答案。
他的瞳孔,伴随着身躯的猛烈抽动而扩散。
弗兰跪在泥地上,死死地握着那只肮脏而渐渐冰凉的手。
他很想告诉这个士兵,也告诉在场的每一个人,就在他们身后不远处,方面军已经集结了十几个师的兵力,还有大量的部队,正在披星戴月赶赴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