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也被扇过耳光，也被堵在厕所扒过衣服，也被极其恶毒的语言凌辱过。

那些人对他做的事情，跟那些流浪汉差不多。

鹿沐捂着头，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这些不好的记忆，他是不是一辈子都忘不掉了，是不是一辈子都要跟着他，这么折磨他。

韩清越搂住他，摸摸他的头发安抚他。

“没事了，都过去了，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别怕。”

鹿沐趴在韩清越肩头，眼泪打湿了他的西装。

以前他受了欺负的时候，韩清越也这么安慰他，说会保护他。

见怀里人逐渐平复下来，韩清越把他带到沙发前，让他坐下来。

保姆把医药箱送了过来。

韩清越拿出药膏来，给鹿沐红肿的脸颊涂药。

手下的动作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鹿沐下巴被只手挑着，被迫仰着小脸，迎着韩清越的方向，看着他。

韩清越的视线只落在鹿沐的脸颊上，在专心的给他上药。

鹿沐眨了眨眼睛，从他深邃的眼眸下移，慢慢移到了他的薄唇上。

不是都说，嘴唇薄的人，情也薄。

鹿沐看着看着，脑袋里就想到了之前两人在车门边的那个吻。

他耳朵不易察觉的红了下，目光接着下移。

他这才注意到了韩清越给自己上药的那只手上怎么都是红红的颜色，像是血。

鹿沐一下子把韩清越的那只手拉了下来，“你的手……”

韩清越把手收回来，语气平淡，“没事。”

鹿沐又把他的手臂拉过来，把他的袖口往上卷。

由于韩清越穿的是件黑色的衬衫，所以染了血也看不出来。

他的手臂上有一道明显的被刀划伤的口子，现在流血的速度已经没那么快了，所以血也不再滴了。

鹿沐看见那道伤口，心脏骤然一缩，呼吸都颤抖了，“你受伤了……”

韩清越怕再刺激到他，不想让他看，要把袖口拉下来。

“脸还没上完药。”

韩清越要继续给他上药。

鹿沐却眼眶红红的，拉着他的手臂不放，看着他的眼睛重复，“你受伤了。”

韩清越问，“心疼么。”

鹿沐没说话，动手在医药箱里找来找去，终于找到了消毒水和纱布。

他小心翼翼的把韩清越的手臂放到了自己腿上，然后给他把袖口重新卷上去，还要小心的避开他的伤口。

“疼就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