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马车里便再也没出来过,而她雇来那两个镖师也再没踪影。不久前,车队里分出去两辆,仿佛要去前面探路,一路疾驰,可这么久了也没回来。
裴临瞳孔一缩,他果断飞身从树梢跃下,遁入无边的暗影。
——
裴清妍正在自己的马车中,夜已深,但她还没睡下。
她睁着灰暗的眼睛,死死揪着自己膝上的衣料,一遍又一遍地问碎玉,“现在应该到哪了?”
碎玉也只好一遍又一遍地安慰着她:“选的是最快的马,还是走的近路,明晚之前一定能到。”
“迷药下得那么足,那两个镖师是大男人,喝进去之后,我们把他们搬来搬去,都一点醒的意思也没有,更别说她了。”
她担心的不是这个……
裴清妍闭上眼,深深呼出一口笨重的浊气。她低下头,抱着自己的脑袋,对碎玉道:“你先出去,我想自己待一会儿。”
听到碎玉退下了,裴清妍也没抬头。她掐着自己的耳朵,眼睛定在裙摆下秀气的鞋尖上。
她是骄傲任性、蛮横不讲理,可却是头一次做这样祸水东引、害人的事。
怎么办……
有脚步声靠近,车帘被挑开了,无孔不入的寒风顺着缝隙钻了进来。
裴清妍一激灵。
她以为是碎玉没她允准就自作主张进来,眉头一皱,刚要开口斥责时,颈间忽然就被冰寒的金属抵住了。
裴清妍猝然抬眼,撞上一双比横在她脖颈间的剑更冷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