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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前世时她就知道了, 裴焕君不是一点后手都没有,他的房间附近设有机关,没准还有人把守。她两世的顺利潜入,都是沾了腊八节他要独处的光。

天光已经昏暗了,而姜锦没有刻意乔装改扮,只解了外衫,草草拆换了发髻。

她离席用的换衣裳的理由是早想好了的,因此外衫之下,其实还是一件齐整的袍子,就预备着一会儿回席圆回去。

乔装实在是太刻意了,一旦被人发现,连理由都没法找,一眼就能看出来是明摆着想使坏,否则为什么要改头换面?

但若没有乔装,或许还能用走错路之类愚蠢的理由搪塞一二。

前头摆了宴,虽然不似腊八似的阖府上下都在宴饮,但是主子们都在席上吃喝,各院各房的下人,要么是在为酒菜忙活,要么就是无人需要伺候得了闲。

姜锦有意隐藏行迹,加之她早就盘算好了朝哪过去,因而一路上未有人发现。

一州刺史再简朴,这府宅也不可能太小,姜锦盘算着路差不多了,前后无人,翻身就上了屋梁。

裴焕君的房中果然无人,灯都未有一盏,姜锦心下稍安,她蹲在顶上悄悄观察了一会儿,转头从后面紧闭的窗户,轻巧地跃入了内室。

周遭静悄悄,她连呼吸都放得很轻,像是怕吓到了鬼。

陈设摆放一如姜锦记忆中那般,唯独不见那副画轴。

神龛上香燃尽了,只剩半截香灰,呼出来的气重一点估计都会把它拂落,姜锦下意识绷紧了神经,生怕动作太大带起微风,留下痕迹。

前后左右都未见画轴,估计是被收起了。姜锦有些焦急,她垂下眼,目光落在神龛后的木匣上。

啊……姜锦环顾一周,她耳尖都在发烫,手上动作却没停,果断探向了那只木匣。

没有犹豫的功夫,香灰散落就任它散落吧,她走时可以假装窗户没有关好,留出一点缝隙,佯作是被风吹的。

正想着,姜锦已经摸到了木匣的卡口上,还来不及在摸索上头的花纹,她往前迈了两步,脚下还没踩实,忽然感觉不对,已经有冷箭顺着门后的机关射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