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姜锦和“中毒”联系在一起的瞬间, 前世绵延至今的悔就像一张细密的网, 顷刻便将他的所有理智笼罩其中。
他甚至没有余力去思考。
不。
绝不允许同样的情形重演。
耳畔传来无止歇的嗡鸣,指尖几乎将掌心掐出血来, 裴临才堪堪保住了最后的冷静。
他的声音冷然,“效忠的血脉不存于世, 你自觉半生无望, 谋朝篡位于你而言没了意义, 所以你只想要鱼死网破,为那公主复仇。”
裴焕君收敛了笑容。
信念轰然垮塌犹如山石倾倒, 条分缕析起来却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
剑刃翻转, 直击向对面的咽喉, 裴临顿了顿,话音加重:“不过,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受你役使。”
裴焕君没再解释一个字,也没再试图用冗余的话语,去阐明她的身世,去证明他真的下了毒。
他只是道:“信或不信,只在你一念之间。立时将我斩于剑下,或者……”
话只到这儿。
不知静了多久,迟疑的剑尖悄然偏移,裴焕君见状,依旧没开口,只是轻叹一声,弹指拨开了它。
裴临望着他的眼睛,静静道:“我怎么确定,你的手中有解药。”
裴焕君笑意幽深:“你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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