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阳下,知道内情的凌霄叹了口气。
姜锦一向为人宽和,从不把事情做绝,这一次却是心狠手辣,放任裴临循着自己错误的认知去找那不存在的解药,一找就是三年。
她悄悄嘀咕:“我都看不清楚了,姐姐这是恨呢,还是不恨呢?”
今日的阳光很好,姜锦在给她的俏俏刷毛,听见了凌霄的嘀咕,她轻笑一声,道:“我可有哪句告诉他,我真中毒了?”
世间的阴差阳错总是难以说明,裴焕君挟裴清妍邀她见面时,随身确实带着淬了毒的毒针。他交予了一枚给裴清妍,要挟她在姜锦救她回去的路上,悄悄对她下手。
他说:“山野间蚊虫众多,她只会觉得是被虫子咬了,不会疑心你。”
他当然不会觉得这个女儿还会给他轻易地做事,将一枚丸药强行喂入她的口中,言道只有她给姜锦下毒,才能从他这里拿到解药。
姜锦不知裴清妍心里是如何挣扎,但最后,她确确实实,没有再对她下一次黑手。
料理完一切从长安返还范阳后,姜锦去找了裴清妍,这才得知一切始末。
到最后,也不知是裴焕君没舍得真给亲女下毒,喂的只是甘草团子,还是说他觉得裴清妍心眼浅薄,这样一唬便足以,总之,姜锦没有中毒,裴清妍把自己巴巴地锁在院子里不肯见人了好久,也还活着,没有毒发。
当然,没中毒是大好事,凌霄也不会胳膊肘往外拐,她只随口感慨一句罢了:“关心则乱,竟能乱成这个样子,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
“谁知道呢。”姜锦无所谓地耸耸肩。
俏俏湿漉漉的鬃毛被日光晒得发烫,它享受得拿鼻子去顶姜锦的胳膊,溅了她一身水。
正在此时,薛然也回来了。三年间,他的变化是最大的,如今个头已经和姜锦差不多了。
没人再将他当孩子看了,年前的那场和突厥的小场战役里,薛然扛起枪,做了先锋,好好表现了一番愣头青的实力。
习武之人没有不爱好马好兵器的,他一回来,院子里两人一马,先跟马打的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