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盛清语气平平,完全没有承认门外的人是自己父亲的意思,“只是一个赌鬼而已。”
“沈经理您在里面吗?”
门外的柳海涛又敲了一遍门,焦急而慌乱地解释道:“沈经理,关于我那个不听话的儿媳的事情我的确是毫不不知情啊,给醉幻送人的事情一直都是冯梅在管,让人跑了都是冯梅办事不力……沈经理您想怎么惩罚冯梅都没问题 ,请千万不要没收我的筹码,我还差一点点,一点点就能彻底翻盘了……求求您了沈经理……”
对方低声下气的话落入云焦耳里令人内心五味杂陈。这个时候了对方依旧在担心自己赌博的筹码。但和沈絮抽屉里的门禁卡结合起来看,醉幻不只是给客人提供进入赌场的凭证,但参与了赌场的运作盈利,甚至有权把控赌客的筹码。
云焦思及此,就更想要听他们三个人的谈话内容了。
“沈经理您在这里啊。沈经理您听我解释……”
门外柳海涛话锋一转,还有隐隐约约的脚步声传来,云焦意识到是周奇功他们来了,迅速环视一圈后和柳盛清进了在接待区侧边的独立卫生间,踮脚捂住了男人的唇,示意男人不要把他带去别的地方。
“我想听一下听他们会交谈什么。”
少年温凉的气息轻盈地落在男人的眼睫上,酥痒得似羽毛拂过。
柳盛清凝望着小妻子水亮而熠熠生辉的认真眼眸,心头一痒,伸手揽握住少年的腰肢,将人贴近自己的胸膛。
另一只手向上扣住云焦的手,俯身用薄唇摩挲着少年泛红的唇角,用喃喃气音回应了一声沙哑的好字。
云焦见柳盛清答应了,就全神贯注地屏息去留意待客区的动静,再次无视了男人亲昵的暧‘昧。
经理室的门被打开,沉闷的脚步声响了又停。
“听说你给柳盛清办了一场婚礼?”
说话的人声音云焦从未听过,沉稳地能听出岁月的沧桑感。是周奇功的声音。
云焦还以为这三个人谈话不会让无关人员在场,即使要问也该是沈絮发问,却没想到会是周奇功对柳家的事情这么清楚。
“是,是的……好像是今天上午刚办完的……”
柳海涛许久没有回过柳家大宅了,对于婚礼一事也就听冯梅提过一嘴。他更在乎的是这个嫁过来的人能换多少的筹码。
“是吗?那我来得还不巧了,正好错过了仪式,可惜啊……”
云焦闻言止不住地别扭。所有人都对这场阴婚避之不及,唯有周奇功好像还反而一副很遗憾的样子。
一旁的柳盛清闻言眸色微沉,垂首侧目看着少年专注的侧脸,心底有被无视的酸溜溜的感觉。
“娘子,想不想听得更清楚一些?”
不等云焦回答,柳盛清手掌一紧,少年的眼前一花,再回过神来,就发现他们两个人从卫生间里转移到了待客区里。
甚至他们就站在唐晋临和沈絮对面的空沙发后。
云焦一惊,紧紧地攥住了柳盛清的手腕,慌张惊恐地差点惊呼出声,但很快他就察觉到了在场的人似乎都看不见他们两个,这才稍稍放心,给柳盛清递去一个赞赏的眼神。
接收到眼神的柳盛清心里那点酸劲暂时飞到九霄云外去了,美滋滋地抱着少年光明正大地“偷听”周奇功和柳海涛的对话。
“哎,那个和柳盛清成婚的孩子现在在哪里?不知道能不能让我见见他?”
“这,这……”
柳海涛看着周奇功表露出感兴趣的脸色,那双深藏锋芒与城府的老练沉眸盯着他的时候看似温和平易,可对视久了便能察觉出来微妙。
因为长时间泡在赌场里,精神变得衰弱的柳海涛面色寡白,头冒虚汗,不知如何开口说人已经逃跑了。
他遮遮掩掩地看了几眼沈絮,可对方低垂着眼眸不知在想什么,根本没有理会柳海涛。
“怎么了?见这个孩子有什么问题吗?”
周奇功的胡子颤了两下,老谋深算的眼神如钩爪般牢牢地锁住柳海涛不放。想见这名守活寡的新人完全不是一句玩笑的客套话,非要得出一个满意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