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走廊是沉沉的的黢黑,仅有些许亮光的手术室像是无尽深渊里唯一的星火。
“我的脚使不上力,你,能帮帮我吗?”
少年抬起头,侧目看向曲迁,眼里的无助和窘迫溢于言表。
曲迁自然不会拒绝,噙着一抹揶揄兴味的笑,慢慢走向了需要依靠他的瓷娃娃少年。
男人在少年面前站定,伸手就要去搂握云焦的腰,将人抱下手术台。
云焦十分配合地张开双手去迎合玩家的动作,他纤白的手臂也顺势绕到对方的腰后。
曲迁气息紊乱,大手搂着杨柳般柔韧的腰肢,轻盈地将人抱下了手术台。
少年的脚尖落地,卷翘的眼睫扑闪,抖落下悬坠在睫羽尖的几颗饱满的泪珠。
“那么,我是不是可以收取我的那份报酬……”
酬字只出了个首音,便生硬地断在了男人的口中。
一柄不知何时出现在少年手里的短匕刃身部分有一半都已经没入了男人的身体内。
云焦趁着假意摔倒从劫持他的保镖身//上顺来了匕首,一直用拇指抵着刀把藏在病号服的左袖子里。
之后又借着害怕而笼络住身子的动作,偷偷摸摸地把匕首藏到了右手袖子里并调换了方向,改为刃尖朝下,方便行动。
“唔……”
男人被偷袭的错愕还没缓过神来,双/腿/之间的器官就又被少年的膝盖狠狠地顶撞了一下。
叠加的痛感令曲迁还是没挡得住,沉闷地哼了一声,搂着云焦细腰的手力道也不自觉地松下来。
云焦顾不上其他,猛地推开对方后拔腿就往手术室的门口跑去。
出了手术室,少年径直地闯进了虚无的墨色中,凭着走过一遍的记忆在黝黑黝黑的走廊上狂奔。
手术室里晕出的微光离他越来越远。
寂静之下他只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和不断加速的心跳声。
情绪使然,少年边跑边渗出丰盈的泪珠,将浓密的睫羽打湿成一簇簇的。
“很好,这是你第二次打伤我逃走了。”
突兀的声音乍响在安静的长廊里,令惊恐的云焦脚上全无血色,湿漉漉的眼里盛满了真切的惧意。
那一刀扎得如此深,可对方仍像没事人一样,森冷的语气里除了怨怼没有任何受伤后的虚弱或忍痛感。
闷闷的脚步声离少年越来越近,可这条长廊却仿佛没有尽头,只是在耗费他徒劳的力气而已。
云焦几近绝望的时候,从他的正前方突然响起杂乱无章的脚步声。
只要能摆脱掉那个玩家,云焦都能接受此时过来的是未来基金会的人。
三方的距离越来越近。
云焦撞上了一堵肉墙。
熟悉的木质淡香涌入少年的鼻腔,带着令人心安的魔力。
“骆炀一……”
“焦焦?”
成熟悦耳的声线从没有一刻像此时一样,让少年心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