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指定的那群新来的署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tuo困,再加上克雷格也还没有消息。
在没有确切的动向之前,他们得尽量阻止道文真的开始实验。
拖延的话术在商讨计划地过程中也做了编排,只要道文接下话茬,就会源源不断地扣环下去,短时间内让道文无法专心。
亚尔特又偷偷打量了一眼云焦,心里的赞赏和欢欣埋都埋不住。
他家的少爷真是聪颖过人,什么都预料到了。
“福斯先生不必担心,有伯爵在这里,实验成功只是早晚的事情而已。”
道文偏执病态的情绪暂时稳定后,摸了摸脸上盘踞的伤疤,指腹下粗糙的颗粒感和褶皱感让道文凝视着云焦的眼神慢慢危险和冷厉起来。
他转身吩咐其余的帮佣去看守门口,不允许任何人进来。而后慢条斯理地走上舞台,像是爱抚珍宝一般轻轻地抚摸着焦痕遍布的简陋手术台。
撩起垂地的皮革带,道文一扯紧拉直,皮革就发出簌簌的声音,彰显足够的韧性。如果是绑在细皮嫩肉的少年身//上,恐怕不用力就会留下醒目刺眼的红痕。
亚尔特不自觉皱起眉头,眼中有不悦盈盛着,他的语气也随之变得低沉晦暗。
“早晚的事情?当初你承诺的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如果你是在骗我……”
道文被质疑,立马飞扬着只有一小节的断眉,松弛的皮肤被抬着往上掀,如同风干的树皮堆叠在一起。
他猛地一丢手中的皮革带子,狭长的浊眼丰涌着狂热与执着。
“我是专业的医生,为了这件伟大的事业我钻研了整整三年,一定可以成功的。”
云焦闻言不住地冷笑。
对方所谓的事业最终也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但在后世的资料记载里,道文还是推出了实验并大肆宣传,这说明伯爵可能真的被陷害遇难了,也许还连累了更多无辜的人为此送命。
这种惨无人道的实验,也能被冠上伟大的称呼,简直是笑话。
道文被烧伤前只是一个外科医生,而所谓的阿多尼斯传承却是和基因等方面有关系。
都说隔行如隔山,更何况现下这个时代基因科学根本没有发展起来,别说相关资料,就是理论都还没有提出。
道文研究了三年也不可能研究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最后还是依靠暴力手段来实验。
否则这布置得像手术室的舞台上,也不会连一个疑似研究仪器的工具都没有。
他这三年里,恐怕大部分时间都浪费在了扩展帮手,拉拢权贵上,他所说的钻研多半是假话。
云焦想到周奇功曾经试图用尖锥一样的东西扎进他的头顶,现在看来如此诡异残忍的方式,就是道文开发出来的。
他要改变因为道文这个实验引发的后续灾难,就得确保道文不能进行正式的研究,销毁一切与之有关的书面记载。
“人的样貌肯定是有身体里的某个东西在控制。”
道文嘴角不受控地痉挛抽搐,几步走到手术台边上一排由高低不平的各式箱子组成的工具桌,从乱七八糟奇异古怪的工具堆里挑出了一把细长的薄刀。
那锋利的刀片似轻盈的蝉翼,油封昏黄的光影洒下也只是折射着阴森危险的白冷光。
“而人身体里最重要的东西无非就是脑子和心脏,只要把它们拿出来研究研究,自然就找到了答案。”
道文挥舞着刀,三角的尖端指向台下肃穆的伯爵:“不过既然是长在脸上,也肯定和脸皮有关,还是先把伯爵的整张脸剥下来……”
心脏和大脑都是最关键的部位,一旦取出来,马上就毙命。
尸体的价值没有活人大,所以道文也不敢上来就直奔最后的步骤,只是说出来搅乱伯爵的心思,让他陷入绝望中,免得不死心还想着脱身之计。
他说着一步步走下来,手中的刀也一点点地靠近云焦。
“那又有什么用,就算你找到了什么东西在控制它,难道你还要我的心脏和脑袋挖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