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忍神色淡淡:“急什么。”
纪玉霖看着裴忍发过来的信息出神。
早晨他起床就看见了裴忍昨晚的追问,假若昨夜是故意克制着不和裴忍联系,经过一夜休息,脑子冷静了许多。
纪玉霖在客厅倒了杯水,握他着手机边看屏幕边喝,半杯水入喉,一串钢琴音乐此刻响了起来。
是裴忍。
他划开接听,唇边的水珠滑到下巴都没管。
“怎么了?”
裴忍开门见山:“要不要来我家住几天,花房里的月光花开了一大片。”
纪玉霖指腹贴在杯壁边缘缓慢摩挲,他安静垂眸,一会儿才说:“暂时先不过去吧,还有几天回学校,我想在家里练几琴熟悉手感。”
他看不见电话那头脸色有些阴下去的裴忍。
裴忍说:“前几个月家里在客厅重新置换了一台新琴,你不来试试吗?”
他低下声,口吻带点诱哄,“很漂亮的琴,运回来费了些时间。”
纪玉霖不心动是假。
话到嘴边,他勉强改口:“我妈妈不放心我,她希望我出院这几天在家里尽快把身体养好。”
裴忍不说话了。
纪玉霖跟着陷入沉默。
半晌,裴忍说:“我们都一个暑假没见面了,你——”他想问纪玉霖是不是有事情瞒着他。
正斟酌用哪副语气开口,忽然听到纪玉霖轻轻笑了一声。
温和轻缓的笑声顷刻散去裴忍刚才急涌于心的那股憋闷。
他卡了一下:“笑什么。”
纪玉霖说:“你不能这么算呀,我们上一周不是在医院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