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桥心里咯噔一下,手忙脚乱开始穿外套:“小远现在在你那里?”
“他不在我这里,只是让我天亮后打电话给教务处帮他请假……诶,你怎么起来了?”方澜那边话说了一半就被打断了,电话里传来何其清哀怨又浮夸的声音:“老公!你为什么深更半夜躲在厕所里打电话,你是不是有别人了……”
沈桥顿时急得火冒三丈,对着电话大吼:“何其清你闭嘴!让方老师把话说完!”
“老……老大?”听到电话里漏出来的声音,那边何其清好像也吓了一跳。
“不要闹,乖。”方澜安抚着他,“沈总,您听我说,邢老师说他去校医室了,他的电话一直打不通,我打算现在过去看看。但是这个点学校附近很难打车,我怕有点什么事,沈总能不能麻烦你开车……”
“你不用过去了。”沈桥已经完全清醒了,“现在这个点路上没车,我过来才十分钟,比你走过去校医室快,都交给我吧,谢谢您打电话通知我。”
“那,那也好的吧。”方澜看了一眼树袋熊一样扒在他身上不肯放的何其清,无奈地说,“有消息了记得告诉我。”
沈桥“嗯”了一声,挂了电话,抓起钱包和钥匙就跑下了楼。
沈桥不知道他是以怎样的心情飞车到了学校,一路上他不停地给邢路远拨电话,但是一直都没有人接听。
把车粗暴地停在校医室门口后,沈桥哐哐哐地砸起了门,没一会儿一个小医生睡眼惺忪地开了门,听完这个不速之客的焦急的询问后好半天才醒过来一丁点儿:“没啊,没有人来过。”
沈桥更着急了,他又打了个电话给方澜,确定邢路远没有回宿舍去,只好一面继续拨打邢路远的电话,一面沿着校医室和宿舍楼之间的路开始沿路寻找。
所幸在离校医室大约50米的一个拐角处,他看到了蜷成一团倒在路边的一动不动的邢路远。
沈桥倒吸了一口气,突然觉得天塌了也不过如此,他一时间被一种极大恐惧笼罩着,踉跄着冲到邢路远身边,跪蹲着抱住了他,颤抖着双手扶起他苍白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