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花了一分钟才搞清楚自己为什么会睡在这张陌生的床上,以及,这是谁的床。
其实从凌晨的时候开始,他的脑子一直都不算太清醒。剧烈的疼痛消磨了他的意志,虽然在医院的时候他看起来一直都在睡觉养神,事实上只是在和痛感拉锯对抗而已。
他痛得晕倒在路边,然后沈桥送他去医院,然后喝水,呕吐,挂水,似乎沈桥还脱了他的裤子?天了噜好像真有这回事!然后他喝水放水喝水放水,之后才真的不痛了。回来的路上沈桥似乎和他说了一大堆要不要一起住的事情。
我答应了吗?邢路远一头雾水地想,不能够吧,我的节操呢?
他还记得自己好像睡过去了,上一次醒来的时候感觉到沈桥在抱他下车,他迷迷糊糊地说了句“我自己走”然后就拉着沈桥的衣角跟他回家了?
我是不是病傻了?邢路远郁闷地坐了起来,打量起沈桥的新家。
他睡的房间是一个架高的开放式复式loft的二楼,床尾的不远处有个栏杆,越过栏杆可以看到楼下客厅的顶灯,还有客厅巨大的玻璃落地窗。邢路远看了看四周,确定这层楼除了这间卧室,另外只有一个小小的书房。他及拉着拖鞋慢慢下了楼,看到了楼下宽敞的大客厅,还有开放式的餐厅和厨房,旁边是卫生间。
沈桥不在家。
我真的答应住过来了?邢路远还在想,可是这里只有一间卧室啊。
他望着灶台上小火慢炖着的老鸭汤,呆呆地出着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