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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向阳:“一想到跟这种货住了一年多我就一肚子气!”

郎子文:“我特么七年啊姐们!七年!从20岁到27岁!我最好的七年啊!没疯了都得谢天谢地吧!”

“……”

米向阳不说话了,他怔愣又哀愁地望着桌对面举着香烟与酒杯张牙舞爪一脸憔悴与疯癫的郎子文,发髻略有些松散了,额前与鬓角的碎发被汗液粘贴在脸颊上,喝了酒后嘴唇与脸颊泛着病态的红,再没了水墨画般的精致优雅,更像是水墨画被泼了火锅汤汁,肆意地晕染糊烂,整个人看起来像个美艳的疯妇。

确实,不管怎么看,郎子文都比他惨,惨多了。

如果说自己只是在家里发现了一窝蟑螂,郎子文差不多就是被蟑螂爬上了身体……米向阳被自己的比喻吓了一跳,觉得那太恶心了。他努力挥去脑海里可怕的画面,认真思考眼前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了。

郎子文说得对,这七年,他没疯已经是个奇迹。

米向阳感觉到郎子文这些年确实精神状态越来越糟糕,在大学那四年因为要上课还得住校,一切尚且能忍受,毕业后冯一骁却不让他出去工作,郎子文每天的任务就是去上课学习怎么“做女人”,或者呆在家里做手工饰品,算是他的小小慰藉。

但这远远不足以排解疏通忧愁,人是社会动物,不可能只一个人呆在家里不与人接触,更何况他需要二十四小时饰演一个陌生的女人。

这让郎子文觉得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