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有对象了,您就少操点心哈。三哥,你这有暖手宝吗,快给妈拿一个过来。”厉荔向厉水眨了下眼睛。
厉妈妈是老生常谈,但厉水心中却掀起了与往常不一样的五味杂陈,只差一点点,他就要把真相全部告诉他妈妈了,但这股勇气一旦哽住,便随之慢慢消散,也很难在短时间内重聚,特别是当他看到母亲病痛的身体和慈爱的神情,他更加难以启齿那些注定会伤害到他最爱的人的话。
厉妈妈终究还是闲不住,把厉水屋子里上上下下打扫了一番,终于被厉荔劝去睡觉了。
晚上十一点,厉水还坐在书房里,是原来邢舟的书房,这个时候应该是他睡觉的时间,但他却睡意全无。客厅的灯灭了,是厉荔关的吧,如果邢舟在这里,他一定不会允许厉荔关灯,他喜欢灯火通明的感觉。
邢舟……
只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才能毫无顾忌的想邢舟。
厉水想到了邢舟的膝盖,一道五厘米长的刻骨伤口,是前几天晚上他强行离开时,邢舟摔的,他穿着纸一样薄的长筒袜,玻璃划入的时候应该很疼。
他非常自责,为什么要走的那样决绝,他明明听到了邢舟在叫他,他居然也会有残忍到不回应邢舟的那一天,可当时的他已经不由自己操控了,他的所有理智都被不理智吞噬,所有克制都被冲动取代,只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他从来没见过的、让他恐慌的邢舟。
厉水觉得自己是个贪得无厌的人,他既完全无法放弃邢舟,又想要邢舟变成他想象中的那样。可别的尚且不论,他真的无法接受邢舟穿女装,只有这一点,只有这一点而已。
“三哥,我可以进来吗?”当书房的门被厉荔敲响时,厉水才从思绪的洪流中脱身。
“进来吧。”
厉荔得到许可,立刻推开门走了进来。
“三哥,你养仙人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