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一下午的火车,邢舟终于出了火车站,看着周围熟悉的景物,他竟生出一种强烈的陌生感,他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了十多年,到如今,却连踏在上面都变得恐惧。
他打了一辆出租车回到他从前居住的小区,大半年未归,小区还是老样子,门口的那棵树下聚着一群谈天说地的大爷大妈,见邢舟回来了,他们纷纷看向他,那种期待的眼神,活像要将人切成八块才能把热闹看明白。
邢舟突然觉得一阵森森的冷意,他将卫衣帽子戴上,双手插兜,脚步迅速的把那些并不善意的眼光和议论隔绝在了脑后。
邢舟当初被赶出家门的时候没把钥匙还给养母,他拿着钥匙站在门外好久,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刚刚为什么要走的那么快,谈论也好,非议也罢,谁不是生来一张嘴?而现在,他还没有想好该怎样面对,就已经进退两难了。
邢舟用手搓了搓脸,终于鼓起勇气将钥匙插入锁孔。
“咔哒”,是门锁与钥匙不匹配的阻碍声,门锁已经被换过了。
邢舟拿着钥匙的手停在那里几秒,突然慌张的连同钥匙一起收进衣兜,像是做了一个丢丑的动作生怕被人看到一样。
门从里面开了,开门的人是邢玥,她把头发染成了紫红色,脸上也画着较浓的妆容,邢舟第一眼险些没认出来。
“玥玥……”
“别喊我名字,我嫌恶心。”邢玥翻了个白眼,“妈,是邢舟。”
邢玥往旁边让了一步,屋里的气氛很凝重,邢舟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客厅沙发上的人,一个是他养母,一个是厉水的父亲,还有一个站在厉父身边的女人,是蒋玲玲。
蒋玲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