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是爸爸去世的那一刻吗?也许是更早之前,邢玥出生的那一刻。
其实早在那天,她在爸爸墓前赶走他的时候,他就全都理解了,所有的母亲都是偏向于自己的孩子的,怪就怪在他是个没有自己母亲的孤儿。
邢舟将头抵在玻璃上,可他现在别无选择了,他必须做她的儿子、邢玥的哥哥,为了爸爸,也为了自己。
……
厉水抵达a市国际机场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他实在无法放下对邢舟的牵挂,心中的不安早在邢舟一夜未接电话之后就被无限放大了,他终于一刻也等不了,只能提前回国,这是他第一次不顾自己的工作和职责任性妄为,但他并没有告诉邢舟他提前回来了。
a市靠近北方,十一月的夜风早已经泛着冰凉,厉水下了出租车,逆着风快步走进了公寓楼栋,整个楼道只有皮鞋的响声和行李箱滚过的声音,还有他控制不住的心跳声,他将手握拳放入口袋,碰到了一个绒布盒子,里面装有一枚精致的限量版胸针,是eric帮忙选的,他还没想好是送给厉荔还是……送给邢舟。
厉水这个人其实并不相信所谓直觉,但当他打开门的时候,室内浓重的黑暗却扑面而来,与一年前的场景瞬间重合。
屋里没有开灯,就代表着邢舟不在。
厉水打开客厅的灯,眼前的景象让他定在了原地。客厅的地上放着几个行李箱和背包,以及一些生活用品,那盆仙人掌也放在行李箱上。
厉水脑子轰然一乱,连公寓大门都顾不上关,大步走向他们的卧室,卧室里干干净净,衣柜的一半已经被清空了,只留下了属于厉水的衣物。
他又去了邢舟的书房,果不其然,跟那半个衣柜一样,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