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约语气不善,压抑的嗓音听得柏方时心尖一抖,水还没开就顺手把挂面扔锅里了。他盯着锅看了几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辜,明明刚才还想去找盛约,现在人家自己来了,他竟然无话可说,连多看盛约一眼都喘不过气。

现在不看,明天就看不到了。

不是铁石心肠,当然舍不得,他本来觉得,分开一段时间而己,没这么严重,就当是出差了。他很自然地往好处想,然而盛约不是,盛约偏偏要往坏处想,看他的表情、说话的腔调,都像是在诀别,仿佛现在一分开,他们的感情就彻底玩完了,和分手没差别。

——盛约悲观的心态,把他也传染了。

柏方时关了火,走回氧气稀薄的客厅,在盛约身边坐下。

“明天几点的飞机?”

“上午九点。”

“自己走?”

“是啊,不然呢,你陪我?”

“……”

“哈,我开玩笑的,别紧张。”盛约说,“你的一切都在国内,我去国外读书,要三四年吧,如果你也陪我四年,回来之后,你的事业……就没了,是吧?”

柏方时喉咙发堵,没说出话。

盛约转头看他:“那我呢?如果四年后我也没了呢?你还能再谈一个对不对?反正我没有你的辜业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