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只会觉得她像是身体不太舒服的体弱者, 但估计不会猜到几分钟之前她才经历了一场紧张的追逐与枪击。
一路上她都弓着背,完全不敢触碰到靠背的任何一个部分,生怕后背的血迹会弄脏坐垫。在下车之前, 她也不忘看了看自己坐过的这一部分车座是否有染上任何的痕迹。确定到处都很干净, 她才关上车门。
单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都让她耗尽了力气。她只好停在路口喘息了一会儿, 再继续走。
车站旁有个按月出租的停车场, 花见的车平常就停在这里。她不常开自己的这辆车。对于她来说,车更像是极端情况下供她使用的工具——而不是日常的交通工具。
耳鸣和缺血让她不可避免地陷入一种很糟糕的眩晕状态。她现在光是能够以看似正常的步调成功走到自己的车旁,就已经算是出乎意料的发挥了。
在包里翻了好久, 花见总算是在一个小暗袋里找到了车钥匙。
解开车锁, 用尽最后的力气拉开门。直到坐入车里的那一刻,她才总算是能够松一口气了。
车里是一片漆黑,只有窗外的街灯能给予些微光亮而已。这样的黑暗让她害怕,几分钟前的经历依旧太过清晰, 她的腿和手都在发颤, 就连急促的呼吸也无法平稳下来。
她打开灯, 让温暖的橘色灯光洒在身上, 强迫自己重复着深呼吸的动作。胸腔的起伏拉扯着伤口, 剧烈的疼痛感倏地刺入心口,她恨不得屏住呼吸以忍过这样的痛楚, 但此刻她最需要的氧气。
所以她不得不深呼吸,哪怕疼痛感正压迫着她的五感。
此刻已经完全没有尖叫的力气了,甚至连眼泪都流不下来。她只能努力表现得冷静一点,思索着接下来应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