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新把酒从抽屉里拿了出来,倒满。瓶口不小心与酒杯碰在了一起,发出一声微弱却清脆的声响。也正是在这碰撞声中,花见莫名想到,也许太宰已经料到她现在会是怎般模样了,所以才特地把酒放在了这里,让她变成了一个非得要向酒精寻求救赎不可的家伙。
嗯,不是“也许”。太宰一定是这么想的。
看来他也早早地就知道了自己没有办法正视首领的压力。
既然已经预料到了这一点,那又为什么要让她来当首领呢?
“还是搞不懂你。”她拧上酒瓶的瓶盖,已经没有了叹气的力气,“一点也搞不懂……”
她锁紧了办公室的大门。
不管怎么说,她都不想再经历“喝酒被逮到”这种事了。她还谨慎地用力推拉了一下门,确定门真的不会再亲自被打开了,这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
透明的液体带着烧灼感,从舌尖燃起的刺痛一直烧到了她的身体之中,随即浮起的昏沉感慢悠悠地冲上了大脑,视线也恍惚了一瞬。
她拧开瓶盖,又倒了一杯。
她想她刚才真不应该把盖子合上的,害得现在还要费心去把酒瓶拧开。
真是在做无用功啊——她一直都在做无用功。
两杯酒下去,酒瓶变得空荡了许多。但其实也并不是特别的空,里面还留有大约四成左右的酒。
花见盯着那透明色的液面看了好一会儿。
既然只剩下这么一点了,那就全部喝完吧。把酒剩着,实在是感觉很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