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会对父亲做出讨好样子的兄长,现在连伪装都懒得伪装,只剩下满脸麻木。

我知道,他厌倦了。

但那又能如何呢?

迎来的只是父亲更恶毒的话语,以及一遍又一遍受伤的身体罢了。

我看着他做出各种自残行为,让自己本就遍体鳞伤的身体再度布满疤痕,直到全身都缠满了绷带。

我听着仆从窃窃私语的议论,那些类似‘修治少爷怎么了?是在学校里被欺负了吗?少爷好像有点问题,’之类的言语开始充斥在津岛家的每个角落。

我笑了,

这简直就是最无用的反抗。

于是某天,在走廊上即将与兄长擦肩而过时,我拽住了他,然后趁着仆人们没反应过来,飞快地拉着他躲到一个没人的和室。

我放下他的手臂,看着他任我随意摆弄,毫不在乎的样子,我不禁皱了一下眉。

“喂,”我第一次对兄长没有用敬称。

“离开这里吧,如果觉得待不下去的话。”

兄长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怔愣,但很快又恢复如常,“离开这里?去哪,母亲的房间吗?父亲待会就要——”

看着兄长在那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我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

“不,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是离开这个家。”

一片阴影自我头上落下,我看见兄长站定在我面前,鸢色的眼眸深不见底。

13岁的他终究是比11岁的我高了不少,我不服气的与他对视了回去。

“呵,”他突然笑了,笑得是如此的嘲讽,大抵是没想到,原来津岛家也有能保持清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