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烟——”
“小心……”尚烟虚弱道, “别摔着了天衡。”
“你现在感觉如何了?疼不疼?”
尚烟摇摇头, 笑得有些疲惫:“早疼过了。”
尚烟素来不喜欢放大自己的痛苦,徒让别人担心,所以, 整个生产过程中,能不叫便不叫,只按产婆吩咐的去用力,因而生得很顺利。
但紫修知道,她吃了很大的苦。她越是忍得厉害, 他便越觉得心疼, 看见她受尽折磨还在笑,眼眶居然红了一圈。
“唉,你怎么哭了……”尚烟抬了抬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别哭呀……”
尚烟本以为他会嘴硬,说“我才没哭”“只是醒得太久眼睛痛”这类话。但是,紫修居然没否认, 只是轻轻吸了吸鼻子,跪在地上, 握住尚烟的手:“原来, 是我错了。”
“嗯?你错什么了……”
“你比我想得坚强, 我比我想得脆弱。”说着说着,紫修的眼泪又落了下来。但他很多时候确实像极了叶光纪,硬气,便是哭也是面无表情,死也不示弱,活像个倔强的小男孩。
尚烟却笑了。她想,紫修小时若跟人打架,肯定是输了也不哭的那种。
“我不会死的。”她握了握紫修的手,又对产婆抬了抬下巴,“产婆的接生技术很好呢,我没痛太久,天衡便生下来了。”
“那是因为叶娘子配合得好。”产婆又对紫修道,“这位郎君,你是真有福气。我给那么多产妇接生过,头一胎生得如此顺利的不少,但孩子那么大,差点难产,似你家娘子这样坚定顽强克服过去的,我还是第一次遇到。”
紫修不知该说什么,只反握住尚烟的手,百感交集地凝视着她。
当地住民早婚者甚多,少年当爹的不在少数,产婆看看紫修,又看看孩子,理所应当认为这是他的孩子,笑道:“这儿子跟爹长得可真像。真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