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修声音变低了:“你说什么?”

尚烟道:“但是,什么崇虚宁桓,哪能跟东皇紫修比。只论帅气、清冷尊贵之气,我们紫修都可以把他按在地上摩擦。”

紫修道:“呵。”

尚烟暗自吐了一口气。紫修这大醋坛子,刚才吓死个人了。

青寐心道:“唉,好烦。看到他便好心烦。”

但说出口的,却是另一番话。

她转过身,脸上笑着,道:“我不知道自己喜欢怎样的男子,但自己不喜欢怎样的男子,我甚是清楚,与这位画家兄台在此分享,聊以慰藉:我不喜欢油嘴滑舌死缠烂打的癞皮狗,我不喜欢自诩风流的浪荡子,我不喜欢长得跟花一样秀气、睫毛比女人还长的娘娘腔,我不喜欢男人瘦高纤细如同竹竿,我不喜欢爱画画的男子,我不喜欢除了笔杆子战什么仗也打不了的文弱书生,我不喜欢摇扇子自以为学问高深的雅骨头,若他以为随口吟诗作赋便能让少女芳心萌动,一半儿斯文一半儿下流,那便更加讨厌了。对了,我还不喜欢权贵家族的魔神子弟。对了,我特别讨厌男子腰间挂玉箫。”

听到此处,崇虚宁桓纹丝未动,只眼睛转了转,低头看了一眼腰间的罗刹玉箫,又抬眼对她浅浅一笑,用扇柄敲了敲手心:“青寐姑娘,好眼力。”

她只默默望了他一会儿,平静道:“你去死。”

“若能死于牡丹下,求之不得。”

青寐翻了个白眼,闪身消失在了他面前。宁桓在她消失之处嗅了嗅,微微一笑,展开扇子轻摇起来。

崇虚宁桓并不是青寐所谓的娘娘腔。只能说,相较“俊”,他更适合“美”一字,而且不是触目惊心的美,而是能触动人心底敏感之处的美。有妖的勾人,又有仙的清冷,可他偏偏是崇虚氏的魔神。

他的矛盾之处,不仅于此。宁桓面皮生得秀气,字却英气,硬瘦嶙峋,颇有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