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他在高台处徘徊,穿过千里杏花林,身后跟着文武百官,甚是惬意。

紫修道:“孤记得儿时便读过父王写的文集。大概意思是说:与其说人死万物皆空,不如说欲死万物皆空。欲乃苦之源。穷欲之人,所得之乐,也不过刹那芳华。欲是毁灭之源。毁灭再重建,亦是文明之源。无欲,世无今日,亦无你我。你们说,父王可是相当通透之人?”

众臣均表赞同。

崇虚令尹道:“苍霄王英明睿智,千古流芳!”

“但谁能猜到,父王如此通透,骨子里却甚是浪漫。孤还是孩童时,他便经常携母后来此。”紫修抬头看着飞舞的杏花,笑道,“你们只说说,这里出了多少男女情诗、恩爱典故?”

崇虚令尹道:“王上如今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是该考虑立后与子嗣之事,充实椒房,令尊贵女子感受春风玉露才是。”

有那么一瞬,紫修嘴角的笑意仍在,紫眸却变得冰冷。脑中一闪而过的,是望月雪山上缥缈如烟的瘦弱身影,还有不知多少年前,那回眸的浅浅一笑。

恍若前生世。

紫修双眼眯起来,而后哼了一声:“如今天下方平,孤才两千一百二十三岁,你便比孤父母还急?”

“不敢、不敢。”

“不敢便退下罢。”

“是是……”

见其余人还在等候,紫修淡漠道:“你们都退下。让孤独自待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