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烟想笑又藏住,哼了一声,道:“好了好了,知道你嘴甜了。我累了,想再睡一会儿,你先出去,让我自个儿待着。”
“不让孤陪你睡?”
尚烟瞪了紫恒一眼。紫恒立即道:“好,那孤先出去了。随时待命,等候爱妻召唤。”
紫恒出去以后,尚烟长长叹了一口气,双肩塌下来。
她发现了,她往日和紫修如何相处,那和紫恒相处时,只要反着来便好了。她跟紫修相处时多是顺应本能,因此,和紫恒相处,便是彻底地逆本能,实在苦不堪言。
但从这一日起,她三天两头便往死里作,动辄大动肝火,暴跳如雷。
有趣的是,她脾气越坏,紫恒便越温柔。只是,他的温柔表象下,深藏着一颗可怕的心。若不仔细观察生活中的细节,谁都会以为他是谦谦君子,位高权重,却从不意得志满。而观察得越多,发现得越多,便越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例如,紫恒用的很多东西都是骨制的,包括牌九、梳子、摆设,等等。直至有一日,尚烟发现他连饮酒的杯都是同样材质的,又好奇为何这酒杯会这样大,像个倒扣的盆,深感好奇,问他那是什么做的。
“是东皇炎湃做的。”紫恒笑道,“孤的很多东西,都是东皇炎湃做的。”
“我不是在问是谁制造的,是问它是由什么材质……”
“你觉得,孤回答的是哪个问题呢?”
尚烟正想再问,却察觉那倒扣的“盆”极可能是一个颅骨,登时背上冒出涔涔冷汗:“你……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