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看了眼王熙凤就不想再看下去了。
果然已经对王熙凤毫无感觉了。
不过,既然答应了巧姐今夜也会睡在王熙凤,贾琏也不好就这样离开,于是衣服也没脱,就躺在王熙凤身边,和王熙凤是相反的一个头,打算就此和衣而睡,谁知,这连番动作当真吵醒了王熙凤。
“我当是谁呢?原来你今晚倒是过来了?莫非我是在做梦?还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王熙凤先是揉揉眼睛,仔细看了看贾琏,然后发出一声冷笑,挖苦地说道。
贾琏眯起了眼睛,看卸了妆后的王熙凤,面黄肌瘦,眼睛憔悴,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不由地心底升起嫌弃来,敷衍地说:“我过来这里,不是应该的吗?莫非你不欢迎我来么?”
王熙凤冷笑道:“我欢迎不欢迎你又有什么关系呢?横竖这里都是你的旅馆,外面才是你的家。”
“你说这话就不对了,看来我回来,你是很不开心。”贾琏强忍着勉强带着笑,可眼神里,已经充满了嫌弃。
“不,不是我不开心,是您不开心呀。”王熙凤凑过来,和贾琏面对面,却被贾琏嫌弃地推开。
“你不要在这里胡思乱想了,我既然已经过来了,你不应该讨好我,让我开心一点吗?这是你做妻子的责任。”贾琏皱起了眉毛说。
“真是一点都不加掩饰的讨厌我呀。竟然跟我扯妻子的责任,那你身为人夫,你做到人夫的责任了没有?一年到头我都看不到你几回,你去了哪里,当真以为我不知道吗?就是顾全你的脸面才没有去闹,若不然,你以为你能过平坦日子几日?”王熙凤越说越激动,甚至扭头摆脸。
“你说话就说话,还一副丑态做什么?”贾琏站了起来,离王熙凤远远的,似乎王熙凤就是个瘟疫,接近就会被传染上。
王熙凤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想不到如今我在你心中做什么都是一副丑态,想当初,我初嫁给你时,满面桃花,十里红妆,那时候,你怎么不拒婚呢?”
贾琏背过了身去,“这能怪我吗?要怪都怪你心术不正,不要说你不听我劝告,总是在外面放高利贷,把贾府的名声毁尽,就连对尤二姐,当年你对尤二姐做了什么?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吗?”
王熙凤大吃一惊,“除非你认为是我害死了尤二姐,你不要忘了,大家都知道,尤二姐是难产血崩而亡的,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对尤二姐宽容大度,按理说你们私相授受,未经我同意就私设外室,有过错的人是你。我允许她进门,都已经是很对得起贾家的祖宗了。”
“若不是你骄横跋扈,不允许我接近别的女子,我又为何要在外面偷偷摸摸,为什么不能像别的宦官子弟那样,院子里多几个姨娘?就只有你一个,也只有我,是只有你一个,在外面,我脸面都被你丢光了!”贾琏恨的牙痒痒。
“看来你是嫌我碍眼,阻止了你风流了,我早就听说了,你当初是对尤二姐这样说的,恨不得我病死了,你好抬她为正妻,只可惜人家天命太短,倒是给你留了个儿子。可不见你怎么珍视这个儿子了。对外却都说是我不贤惠,未帮你带儿子,又岂不知,你几时尽过做父亲的责任了?”王熙凤是边哭边气边说,满脸淌泪,但是,贾琏却未起任何怜惜。
“我没尽过做父亲的责任,那还不是被你逼的?你逼的我一天都不想回家!内院的事情你都解决不了,还天天去操心人家贾府的事情,我知道你这般关心他们的事是想多点钱去放高利!却是用我贾琏的名字!你这样也算贤妻吗?我没有休了你,算我有良心了!”贾琏越说越气,脸色也越来越凶狠。
王熙凤傻了眼,“没想到我王熙凤兢兢业业顾家,为女儿积累嫁妆,为夫君管理内堂,上孝下慈,里外称赞,最后却被你骂成一无是处!甚至于,你还想住了我!”
贾琏冷冷地说:“你永远只考虑你自己,不想想别人的感受!你若真贤惠,谁又能说你坏话?你甚至还想陷害我儿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不要装蒜!”
“你说这些话污蔑我,无非就是想要休了我?你休啊,休啊,我不活了。”王熙凤推了贾琏一下,哭着说。
“叫什么叫?大半夜的想要大家都知道吗?你不觉得丢脸,我还觉得丢脸呢!”贾琏推开王熙凤,用力有点大,王熙凤又是个女流,没站稳,被推倒在地上。
“哎呀,好疼啊,你是真无情啊。那么用力,是想杀了我吗?”王熙凤大叫起来,“我恨你!我恨你!”
“你……”贾琏没想到王熙凤当场撒泼,有点害怕了,毕竟,如今王熙凤深得贾母的心,在贾府上的话语权比贾琏大,如果事情闹大了,贾母那关不好过,贾琏也知自己有错,到时候两败俱伤,名声尽毁,不是贾琏想要看到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