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能把这宫务分给旁人真是再好不过了,不怕皇上笑话,臣妾最是惫懒不过了,实在是不擅长打理宫务。”

乌希哈被康熙揽在怀里,正在捏着她的手指玩,听到她说自己不擅长宫务,康熙用力地捏了捏反驳道,“胡说,朕看你这些天打理的很好,不过是一时没上手才如此劳累。”

乌希哈也不反驳,只笑眯眯地反客为主将康熙骨节分明的手握在手里,也学着他的样子这里捏捏那里摸摸,“那皇上就当心疼心疼臣妾这些天都没睡个好觉,把这宫务分些出去吧,臣妾也想当个偷得浮生半日闲的闲人。”

康熙也不挣扎由着她玩着自己的手指,在脑海里思量着宫务该怎么分割,这个念头不过是今晚才起的,他也要好生斟酌。

“最近的颁金节你就交给荣嫔和惠嫔去办,一应事务她们两个办好了向你总汇就好,等忙过了颁金节你就把宫里器物管理修缮一事交给荣嫔,管理宫人一块交给惠嫔,但是各宫份例和宫人调遣一事还归你管。采买一事就交给通嫔,朕记得你与她亲近,你就总管看看账册批银子给她就是了。”

乌希哈听完没忍住笑出声,康熙真的是,心头有些发软。

荣嫔的那些差事油水是有但是权力不大事情琐碎,就是看库房的活计。惠嫔那个就是管着宫人别闹事给他们发任务的角色,有些像监工头子,没有油水但是有几分权力。

这两人管理的宫务最重要的原本就是康熙特意提的分发份例和宫人调遣,结果康熙都攥在了她的手上,算上通嫔的差事,也就是说康熙把财政和人事大权都留给了她,下面劳心劳力繁琐的事情都分给了荣嫔她们。

“皇上您可真好”,乌希哈转过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康熙。

康熙含笑看着乌希哈高兴的样子,点了点她的头,“那你要怎么谢我,总不能一句话就轻飘飘地打发了朕。”

康熙的眼神带着某种热度,原本温馨谈事的氛围一下子变得粘稠暧昧,乌希哈只觉得康熙的眼睛仿佛要把她的心神吸走,两颊不自觉地泛起红晕。

乌希哈上辈子没有吃过爱情的苦,还曾自诩是个不入爱河的智者,但到底她是个心智成熟见多识广的成年人。即便从来没有想过和康熙来一场跨越时空的爱恋,但是也感觉到了康熙对她的情意,他在她面前从没有发过怒,即便偶尔她犯了错他也只会故作生气,好哄得紧。

原先孝昭皇后在时,彤史册子在她手上。后来孝昭皇后去后,分宫务的时候,康熙把册子分到了她手上。

从去年九月开始那本册子上只有一个名字,永寿宫淑妃,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自作多情,但是康熙不曾说过什么,她便也权当不知道。

但女孩子在这一方面天生细腻敏锐,她清楚地察觉到康熙对她有几分心意,只是两个人之间隔着的不仅仅是六宫嫔妃,更是权力与地位的天差地别。

因此她只敢仗着康熙对她的几分偏爱小心翼翼地试探,无论是敢开口插手保成的教育还是敢拐着弯出言指出佟佳氏,都是心中仗着康熙对她的偏爱才敢如此大胆,但也仅限于此了。

倘若是在现代,有康熙这样合她心意的男人向她表露出这份情意她早就冲上去了,都不必他明里暗里地偏爱,有个信号她就敢无所畏惧地追求爱情。

但这是大清,她不敢。

她不是傻子,知道康熙此时对她的心意是真,毕竟她也没有什么能让堂堂大清皇帝图谋讨好的。

但是一来这份真心有几分又能维持多久她不知道,二来康熙可以挥挥衣袖轻松退去,她却没有丝毫退路,权力地位的巨大落差让她头脑清醒,三来还有后宫许多人,虽然她不是小三,也没有做错什么,但也有一种莫名的愧疚感,名义上她与她们都是康熙名正言顺的女人。

重重思虑让她给自己的心划了一个圈,就像孙悟空给唐僧画的圈一样,圆圈以内代表安全。

她只敢在这个圈内放出自己对康熙的好感,努力收缩着自己的心不敢放肆。

思绪万千也只是一瞬,乌希哈搂着康熙的脖子,仿佛被蛊惑了一般贴上了他的唇,大胆放肆。

起码,他现在干干净净只属于她一个人。

画地为牢的圈被填满。

空气中是不可言说的暧昧与热潮。

“臣妾身无长物,唯有以身相许,皇上可喜欢这份谢礼。”

康熙自然是欢喜的,不是乌希哈的热情似火,是耳鬓厮磨间两心相近的酸软。

他贴着乌希哈的颈间,鼻尖是熟悉的融融暖香,“香在衣裳妆在臂,水连芳草月连云。”

他狠狠吸了一口,打横抱起乌希哈走向里间的床榻,声音中带了几分畅快,“几时归去不销魂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