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再慢慢移风易俗,便从保清开始,待他十七岁的时候朕再与他赐婚,届时六礼走一遭差不多也一年了,皇家宗室子弟都拖到十八岁再成婚。公主们朕留到二十岁再说,想把夫君给她们选好了,留着便是。”
乌希哈点头赞同,又故意问道,“咱们珠珠也二十岁便嫁出去?”
果然方才还因为想出好主意而松开的眉毛皱得更紧了,难得对乌希哈没好气,“你自己二十岁都不曾出嫁,还惦记着朕的珠珠。”
乌希哈也不生气,她只是怕康熙不太能接受女儿晚嫁,这样她便放心了,她是要把女儿留到至少二十二岁的,差不多是大学毕业的年纪,至于到底什么时候还是要看甜珠珠自己的想法。
不过既然已经提出了成婚太早的问题,乌希哈就不得不提表亲结婚的事情了,也怪她平时看不见便想不起来,唯一在眼跟前的佟佳氏还早早被放出宫去了,她便也忘了。
果然这个消息对康熙来说更加震撼,毕竟前者在医书上也有些零星记载,但后者却是颠覆认知的事情。要知道人们最爱的就是亲上加亲,要不怎么公婆还叫舅姑?就是这个道理。
除了堂亲不婚,什么姑表、姨表可都是结亲的热门选择。
“这事情太大了,这个朕得派人去找证据,一时半会儿的还办不好。”
乌希哈很是理解,不过这事也容易查证,皇帝要查户籍实在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将事情挑个头交给康熙,乌希哈又缩回了永寿宫,摆弄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这些年来,孤幼院的规模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正式,参与其中的人也越来越多,大头就是各地地方官的家眷和地方富商,只是人越多的地方就越少不了藏污纳垢。
人治社会,监察体系也不是那么好用的,乌希哈也只能和在京城的骨干人员尚佳氏、纳喇氏、西鲁特氏她们不断自咎在派人各处寻访,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
康熙三十年的时候,是选秀制度更改后的第二次选秀,康熙将选秀的年纪调到了十五岁到十七岁。
或许是缘分,保清的福晋还是科尔坤家的女儿,应该还是历史上的原配。
小两口婚后来拜见的时候,乌希哈看了,是个温婉和气的姑娘,一向大咧的保清竟然也会在细致处照看附近一二。
保清待乌希哈很是亲近,到了永寿宫先行了大礼后也不拘束,带着福晋便坐下听乌希哈训话,捏着桌子上的桂花糕便说道,“娘娘您不知道,福晋她来见您前可紧张了,儿臣都告诉她您是顶和善的长辈她还是一直碎碎念,吵得儿臣头都大了。”
乌希哈刚在心里夸了保清也知道体贴,就被他这番操作搞得心梗,没见伊尔根觉罗氏被他说得脸都白了。
赶紧虚拍了一下保清的胳膊,又安慰大福晋,“好孩子,你别听他瞎说,这孩子说话不中听,本宫和你额娘都是知道的,如今你们成婚了,正好你多管管他不会说话的毛病。”
又招了招手叫连翘送东西过来,笑着看着大福晋,“你怕本宫也是常理,多少比你年纪大的人要见本宫时也心里害怕紧张呢。不过你多来永寿宫坐坐就晓得本宫好相处了,咱们往后且有的时间在这宫里处着呢,叫你额娘多带你来永寿宫坐坐就知道了。”
“这是本宫给你们的新婚礼,一对同心玉佩,只盼你们夫妻和乐,万事顺遂。”
大福晋感激地起身行礼,她在宫外早听说皇贵妃娘娘独宠十多年,便一心觉得是个厉害角色,她额娘还忧心她怎么在皇贵妃和亲婆婆中间周旋,没想到真正见着皇贵妃竟然是这么和善大度的一个人,和她们家爷的关系仿佛也很亲厚。
乌希哈见人被安抚好了,便开始撵人,“保清带着你媳妇儿去给你额娘请安去吧,本宫就不多留了,只怕你额娘三更头就准备着喝媳妇茶了,再不放你们走她该等急了。”
保清嬉皮笑脸地行了礼就带着大福晋离开了。
宫道上,大福晋小心翼翼地看着保清,欲言又止。保清捏了捏福晋的手,笃定地问道,“是想问皇贵妃额娘的事情?”
大福晋点点头,期待地准备听。
“宫里头的关系也没有外面人想的那般复杂,你乖乖孝顺长辈,打理好后院,照拂弟妹就成了。我们兄弟都服太子,你没嫁进来之前我们兄弟晚上有时候还一起睡觉,你守着做长嫂的线再敬着他些就行了,下面的弟弟们你平日里注意着些,到底都住在乾东五所,你照看起来比母妃们在内廷方便。”
“至于皇贵妃额娘,她一进宫就深得皇阿玛喜爱,爷也不记得是从哪一年开始,反正这么些年皇阿玛就和娘娘过日子,反正这是他们长辈的事,皇阿玛宠谁都是他的事,咱们做小辈的不必管。至于额娘和其他母妃们,酸归酸,但娘娘待她们或是有恩或是多有照拂,因此也没什么坏心思,有的母妃早在娘娘进宫前就失宠了,也没什么好计较的,加上娘娘为人和善,我们兄弟姐妹幼时不少都是在永寿宫玩的,也多受娘娘照顾,反正对娘娘都很亲近尊重,你记着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