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华套房空间很大,可能有近五十平,浴室、料理台、书桌、巨大的双人床都在记忆中的位置,落地窗外灯火星星点点。

陆景明应该在这里住了至少一个月,但这个房间里没有多少关于陆景明的个人物件,只有空气中隐隐能闻见那种淡淡的身体乳味。

时熠目光从熟悉的房间布局中收回,与此刻近在咫尺的陆景明对上了视线,两个人的脸都很红。

一个是因为臊,另一个是因为醉。

可能是故地重游的缘故,加上灯光氛围的似曾相识,一些模糊的碎片记忆在闪回。

好像就是在他们站的这个地方……见的第一面。

房间的隔音效果极好,外界的一切都无法闯入此刻的静谧,时熠的心跳突突撞击着耳膜,感觉回忆就像一座被风浪冲刷的灯塔,明明灭灭。

“啊啾!”

一个喷嚏声打破了所有的沉默,陆景明拿手背挡着鼻子,又连着打了好几个。

时熠这才迅速回了神,将房里的暖气打高,陆景明这会儿正扶着墙,说:“好冷,我要洗热水澡……”

“陆哥,喝醉了不能洗澡。”时熠赶紧将人拉回来。

“我要洗。”陆景明很坚持,“洗了……就不冷了。”

“喝醉酒洗澡很危险,容易低血压低血糖,还有可能会摔伤。”时熠难得的一本正经,用在了和一个醉得七荤八素的人讲道理上。

对方被酒精填满的脑袋显然接收不了后半句,但他听懂了前半句。

于是陆景明眨了一下眼,说:“那你看着我洗……不就不危险了吗?”

时熠对着陆景明,头一回皱起了眉。

他心想,酒精害人果然是真的,就连平日里成熟自持的陆景明都会撒泼发酒疯。

陆景明则在这间隙直接扔了外套,开始解自己的领带,他没了外套被冻得更加厉害,仅穿着白衬衫的身体开始不住发抖。

时熠看不下去了,将他拉到自己身前,两手护着他胳膊带着他走:“陆哥,我们直接睡觉吧,到床上去就不冷了,好不好?”

幸亏到床的路不算远,时熠用最快速度将陆景明放床上,在他反应过来之前拿大被子一包、一裹。

陆景明就跟被毛巾忽然裹住的猫似的,瞬间一动也不动了。

时熠刚松了口气,还没来及问他“舒服了没有”,就听见陆景明又说冷。

该不会冻感冒,发起烧来了吧?时熠担心了。

陆景明确实红着脸,如同发着高烧般。他翻过身侧躺着,黑色双眼一瞬不瞬地看着时熠,用说出一条线代公式的语气告诉他:“被子是冷的。”

“待会儿就会变暖的。”时熠耐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