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紧张,只是吃个饭。”陆景明说,“可惜今晚下起了雨,不然夜景会更加漂亮。”

说话的过程中,穿燕尾服的侍者开始上前菜。

“时间真是一转眼就过去了。”阮虹樱望着他,眼睛里浮动着跳跃的烛光,“还记得你小的时候,才到我腿这么高,从幼儿园放学回来的路上,总是拉着我的手,有滔滔不绝要说的话。”

“嗯。”陆景明说,“那个时候放学路上,你总是给我买椒盐虾仁。”

“这你都记得。”阮虹樱笑起来,“给你吃得喉咙痛去医院还记得吗,那时候我们没钱,在小诊所开的中药,苦得要死你还全都喝了。”

陆景明抿抿唇,说:“小时候喝习惯了,现在喝咖啡都不加糖。”

他们聊起一些曾经的往事,有很多事因为过去太多年,两个人的记忆甚至有很大的偏差。

阮虹樱看上去笑得很开心,这时侍者端上来酒瓶,给两人杯里都倒了一点儿。

她只浅尝了小口,就被惊艳得抬起头来:“这酒……”

“1787年拉菲庄园的干红葡萄酒。”陆景明说,“我从拍卖会上得到的,一直舍不得喝。”

阮虹樱又抿了一口,脸上浮现出不敢置信的笑来:“太厉害了!你才不到二十七岁,就有这样的成就!”

“只是比较幸运罢了。”陆景明看着杯中澄澈的液体,“可惜我不是很能喝酒,没两下就醉了。”

“那有什么关系?今天妈负责把你送回家,我们敞开了喝。”阮虹樱愉快道,“对了,你现在住在哪儿呢,是在北京买了房子吗?”

陆景明一口酒下去,脸颊微红,向她和盘托出自己的房子都在哪儿。

母子俩相谈甚欢,一道道精致可口的菜肴被陆续端上桌,每一道都完美地符合阮虹樱的胃口——离别十多年,陆景明还记得她的饮食喜好。

而人的口味在成年以后,是很难转变的,它是平凡生活中平凡的一日三餐,为人唇舌与肠胃留下的深刻烙印。

“你看你,喝的脸都红了。”阮虹樱看着他,“真有这么高兴吗?”

陆景明已是醉醺醺的模样,向她点头,“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怎么可能,你喝醉了尽在这里说胡话!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我那个时候生病了。”阮虹樱说,“期间有两年我接受治疗,甚至失去了全部的记忆。”

“我的弟弟,还好吗?”陆景明问起。

“好是好,哪能跟你比?”阮虹樱说,“他现在出道当偶像,算来算去,跟你这个做哥哥的在同一个行业里。”

然后她便开始说起小儿子的近况与遭遇,他的公司对他不太好,公关团队也很差劲,明明有实力,却经常被人黑。

陆景明点头,说:“等我找到机会,就把他签到我的公司来,合同的事不用担心,我可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