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效真不错。”大家七嘴八舌低笑着。
后面发生的事情变得混乱,总之他被几个人从地上拉起来,带到了沙发上,时熠勉强还能坐着,但头昏得看不清任何人的脸。
强烈的燥热感充盈了他的全身,他只知道周围的每一个人,都是自己所深深厌恶的,肮脏又恶心。
“滚。”时熠发着抖说,声音带着沉重的呼吸声,“……谁都不准碰我,我会咬人的。”
一只脏手正要触摸他的脸颊,倏忽之间却骤然停了动作。
包间外边传来骚动声,门把手先是被剧烈摇撼,然后是被狠踹,发出了十分可怕的巨响!
包间里所有人都面露惊惧,心脏狂跳,不过数秒之间,由铁和玻璃做成的门竟然被硬生生踹开,玻璃哗啦啦碎了遍地,男男女女们纷纷尖叫大喊。
而闯进来的不是什么彪形大汉,而是一个西装革履、手背渗血的男人。
他一进门,目光就先锁定了颓然靠坐在沙发上的时熠,男生低垂着头,浑身外露的皮肤都现出不寻常的红色。
阮虹樱气得几乎要将牙给咬碎:“好啊,小景。”
话音刚落,她就挨了狠狠的一耳光。
这是陆景明劈手给她的,他整个人胸膛剧烈起伏着,刚才的无力与恐惧已经全部转化为愤怒。
阮虹樱摔倒在地上,被这一下打得头昏眼花,仰头瞪视着这个濒临失去理智的男人,双眼通红:“看看你的小男朋友,这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她笑了起来,眼泪却一起涌出来,在场的所有人看了都心里发毛,这个人一定是疯了。
“如果不是你,他不会遇到我这种疯子。”阮虹樱继续说,“小景,你是妈妈的孩子,记不记得我们拉过勾,这一辈子都同甘共苦,我没有幸福,你也不可能有!”
陆景明的拳头越攥越紧,他盯着眼前这个格外陌生的女人,背脊却感觉到了熟悉的寒意。
闭嘴,不许再说了。
“看见桌上数万元的晚餐了吗,你的小男友比我更会花钱!”阮虹樱狞笑起来,“或早或晚,不用我帮他,他也会背叛你,像扔垃圾一样踹了你,快赶紧努力起来啊,寻死觅活地求他不要走啊!”
无数记忆中的画面闪现,就在陆景明被恐惧捕获的这一刻,一只手很用力地挡在了他身前。
与此同时,装满冰水的桶“哗”一声扣在了疯女人的头上!
阮虹樱被浇得浑身湿透,牙齿打战,冻得连尖叫声都发不出来。
时熠便站在她面前,将空桶给扔开,冰水淋湿他的双臂,他因而能恢复大半的神智,一字一字道:“一个人将来会怎样,不是你一张嘴能决定的。”
他说话的时候依然带着沉重的呼吸声,但每个字都格外清晰,如雷贯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