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乐观一点想,他没有当场宣判我的死刑,那么我还有000000001的机会在这段关系中苟活。说不定今晚世界就毁灭了,那么,直到我们死去前,我和他都是情侣的关系。
十来秒后,他轻轻地推了我肩膀一下,示意我该起身了。
我只好离开了他的怀抱,起身回卧室。
我根本不想现在睡觉,在卧室里坐了会儿,拿起马克杯出去接水喝,经过客厅的时候看到他站在阳台上抽烟。
他也看到了我,下意识地做了个要掐断烟的动作,但马上反应过来阳台的玻璃推拉门是关着的,就把烟放回嘴里,继续抽。
我去厨房接完水,出来时,看到他在点新的一根。
我回卧室慢慢地喝完了一杯水,还想喝,就又去厨房接。
这回,杨复没在阳台,他在厨房,刚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啤酒,易拉罐的环还套在他手指上,他抬眼和我四目相对。
我去一旁接水。
他把拉环扔进垃圾桶,侧身靠着冰箱,没说话,一边喝着啤酒,一边盯着我看。
这眼神有点直勾勾怪瘆人的。
可能,他是下定了决心,要趁着这个机会,把话一次说清楚,把该断的关系断了。比如,我和他的那段勉强的关系。
按常理推断,就是这样的。
他现在又是狠狠抽烟,又是喝啤酒,是在给他自己打气,以防他自己出于同情我而不好意思说。
看来是等不到世界末日了。
我努力维持着不动声色的样子,飞快地端着杯子回卧室。
思来想去,我放弃了反锁门。这属于自欺欺人掩耳盗铃,没意义,只会令人觉得好笑。
天要下雨,杨复要和女人在一起,我扭转不了乾坤的。听天由命吧。
我发了会儿呆,心里很茫然,很慌,想做点事来缓解紧张的情绪。
想了想,从衣橱里拿出小行李箱,打开摊在地上,往里放衣服。快十月了,天气转凉,衣服要逐渐加厚了。
我正拿着衣服,卧室门被杨复推开了。他站门口,声音里带着打趣:“干什么呢?又要离家出走啊?”
这语气一听就知道他在开玩笑,没真这么以为,他应该是猜出来我在弄换季衣物。不然他哪能这么轻松。他可能就是绷着脸问:又犯浑是吧?
我没理他,蹲在地上,把刚扔到行李箱里的衣服一件件叠好塞紧,多塞几件。
杨复站在门口看着我。
他肯定是有话要说,而且是很重要很正式的话。他甚至换了一身衣服,大半夜的,换衣服不是换成睡衣,换了一套衬衫西裤,还抓了头发。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但面上还是若无其事的样子,假淡定地整理我的衣服。把行李箱里的衣服叠好塞好后,还有一点空隙,我起身去衣橱翻找,打算多拿两双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