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这是……”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茫然地看了众人一会儿,渐渐回过神来了,尤其是见着杨复的时候,明显慌了,语无伦次地说,“我不是,不是我……不是……他、他、黎——”
杨复过去对着他就是一脚:“半夜跑老子家来你还有理了!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哎哎哎复子你别——”旁边的人忙拽住他。
杨桂强急忙冲村长他们说:“快把他抓起来啊,当你们面他还打我!”
村警皱起眉头,粗声粗气地对他说:“你先解释下自己半夜入室抢劫的事儿吧!”
杨桂强一下子气焰萎了:“我……我没……我不是……我……那、那他们打我呢……”
“正当防卫知道不?”村警教训道,“你大半夜跑谁家里去都得打你!打死了都是你理亏!”
都不站杨桂强那边,他便越发心虚起来,但还试图支吾下:“但是……”
“别但是了!没事儿快起来,跟我们回去一趟,把你事儿交代清楚。”村警说着,强横地拽着杨桂强起身,就要把他往外拖。
杨复开口道:“等下。我怀疑他不止是今晚跑过来,而是趁没人,一直偷着住我这儿。你们去楼上检查下,有什么事儿一次说清楚。我律师从外地过来,估计中午到。”
大家都愣了下:“怎么还要律师呢?”
“哦,没事儿。我的意思是,没事儿就没事儿,如果有事儿,我肯定要律师啊。”杨复轻描淡写道,“还有,镇上的警察我也叫了,一次把事儿都弄明白,省得事后碰我瓷儿。”
村长和那俩村警的脸色不太好看,问:“你这意思是要把事儿闹大?”
他们肯定不希望事情闹到镇上去。
杨复平静地说:“我是做生意的,和气生财,但这事儿我做不了主,得看你们。”
他们面面相觑了一阵,劝杨复道:“都是一个村儿的,癞头打小就不成器,你都知道,没必要把事儿做绝了。”
村长说:“复子,你看这样行吧,这事儿就当没发生。你看你和黎川都没事儿,倒是癞头受了伤……”
“我就怕他拿这受伤说事儿,万一以后有个头疼脑热就往我身上赖呢?我又不姓赖。”杨复冷冷地说,“都别走,就在这儿等镇上人来,来了把他带镇上医院去做检查出证明。要有事儿,我现在就认,别事后来说。”
可这么一来,杨桂强入室抢劫这种大罪就肯定跑不掉了。
他是村长的侄子,虽然不成器,看村长的样子也嫌弃,但短还是要护的。所以村长刚一直在劝杨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而且,村里肯定不希望往外爆丑闻,比如这儿有个入室大盗、发生了恶性伤人之类。
他们对着杨复说了一通好话,杨复的态度渐渐软化,最后说:“在场都是我叔伯长辈,我给你们面子。这事儿这样,还是等镇上人来,笔录都做一份——至于怎么做,大家心里有数。癞头呢,还是拉医院去检查,检查出来有事儿,医药费我不会赔,不服气我们就走正规流程,各告各的,他告我防卫过当,我告他入室抢劫,法院怎么判我们听法院的,谁都没话说;检查出来他没事儿,我就放心了,他以后有什么都碰不到我和黎川的身上——你们先别急,听我说完。然后,这事儿你们能说成是他喝醉了走错门了,是一场误会,我和黎川签谅解书,从此之后,谁都别提这事儿,行吧?”
村长他们互相使了阵眼神,拍板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