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我再一次地说。
他又笑了起来,笑得有点狰狞,有点冰冷。他说:“不开。”
我不求他了,把破花瓶放回柜子上,转身自己研究怎么开。我研究了三秒钟,转身去找工具箱拿铁锤拿电锯。
但我刚把工具箱从柜子里拿出来,突然就被杨复从身后拦腰抱了起来。
“杨复!你有病吧!放开我!杨复!你去死!”我一边叫骂一边挣扎,可他根本不管我怎么愤怒,抱着我上楼,我使劲儿扇他脸、用脚蹬他,他都不在乎。
最后他把我放到床上,把我翻过去,很大力气地一巴掌打我屁股上。
好消息是之前我考虑到晚上外面很寒冷,就穿了加厚的羊绒裤,此刻被打也不疼;坏消息是这并不是疼不疼的问题。
不疼,但是耻辱。
他也根本没资格再打我。
我怀抱着怨恨继续挣扎,就像活着被放进烧红了的煎锅的鱼。
他又打了一巴掌下来。不,不止一巴掌。
我一边挣扎一边骂他。
他一边打我一边吼我:“我有病还是你有病?一说点儿什么就闹着走!还让我去死……我他妈就差把心挖出来给你了,什么都为了你好,你他妈让我去死!小白眼儿狼,妈的,养不熟……你是不是没心的啊黎川!”
“放开我!不准再打我!”我吼道。
他继续打,还边打边挑衅地问我:“我就打你怎么了?”
我气急了,叫道:“你再打我我杀了你!”
他不打了,笑起来,笑了好几声,说:“行。你杀。”
我扭过头看他两眼,见他站在床边没动,急忙爬起来就想往外跑,却被他眼疾手快地一把揪住摔回了床上:“跑什么啊?不是要杀了我吗,站着等你杀,你跑什么?”
我再度爬起来试图逃跑,他又一次把我摔回来,叫嚣着要我杀了他,不杀就出不了这个门。
神经病。他疯了我可没疯。
但为了能离开这个房间,我只好谎称:“我去拿刀!”
他点点头,一把扯起我,一路把我扯出房间、扯下楼,扯进厨房,抽出一把砍骨刀往我手里塞。见我躲,他把刀放回去,下一秒抽出水果刀,说:“那刀你拿不动,就拿这个吧。”
他把水果刀往我手里塞。
我可不想沾这个神经病的边,两只手都死死背在身后,用力靠着墙,他怎么扯我都不让他把我的手扯出来。
他扯了我一阵,看着我,问:“不是要拿刀么?还有别的刀,你要哪把我给你拿哪把。打小到现在,你要什么我不给你的?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你还一天到晚想着跑,你说你是不是养不熟、没良心。”
我说:“我要你放过我。”